陈樾说:“不抽。”
孟昀不信:“切,你跟何嘉树一个宿舍,关系那么好,他抽你不抽?”
陈樾说:“不抽。”
孟昀问:“为什么?”
陈樾说:“臭。”
“你才臭,我身上有香水的。”
孟昀伸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
陈樾往后一躲,愣了愣,空气里有很淡的花木香,只是一缕,很快就随着香味的主人消失在夜色里。还有她留下的一句话:“樾是什么意思?树?木头?还真符合你,无聊死了。”
陈樾想说,樾不是树,是树荫。
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吧。
之后几天两人再无交集。白日里军训虽在一个队伍,但打不上照面。而那之后陈樾没有再被安排巡逻或站岗,也不知孟昀有没有再翻过围墙。
有天夜里轮到何嘉树站岗,第二天早晨洗漱时,杨谦问何嘉树:“你昨天站岗是不是放人出去了?要是被发现了,你要死啊。”
何嘉树道:“孟昀就想在门口走走,透透气。一百米都没走远,我盯着呢。没事,站岗的兄弟也不会说出去的。”
陈樾在一旁拧毛巾;何嘉树也是不无聊的人。
……
军训快结束时进行拉练,全员步行二十公里。这对受训许久的学生们来讲是小菜一碟。
众人身着迷彩服,各班列队站好。两人一排行进,首尾相接。陈樾跟何嘉树本来在队伍最后一排,后面女生队伍跟上来,孟昀和姜岩吊在了他俩后方。
队伍浩浩汤汤,长蛇一样行进在乡间小路上。
教官不怎么管束,学生们边走边聊天。何嘉树偶尔跟身后的姜岩孟昀讲话,陈樾不参与。他一路走着,见乡间小路没有尽头,夏风吹动,树影摇摆;听孟昀在他身后一直在讲小话。她懒洋洋的,一会儿讨论明星,一会儿谈论美食,一会儿说电影,一会儿聊教官。
此刻他身后的孟昀,声音听上去是再寻常好相处不过的女生,和澡堂前、训练场上、院墙下的孟昀都不一样。
陈樾不太明白为什么她的情绪和状态可以有那么多种,跟万花筒一样。
还想着,路边低垂的树枝打到他脸上。他疼得闭上眼睛,立刻偏头躲过去。那树枝抓不住他,一弹,拍向他身后。
陈樾一愣,立马回头。树枝已“啪”
一声打在孟昀额头上。
她吃痛地捂住额头,目光和陈樾的撞上,竟莫名有点迁怒他的意思,说:“这树真讨厌。”
陈樾:“……”
渐渐,身后的人不怎么讲话了,似乎兴致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