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曹林生(领导)被打的那残样,脸上血糊糊的,身上衣服都被撕烂了。最后是被抬出去的。这人就活该被整”
张志红不解恨地道,语气充满得意。
冰兰轻轻呼出一口气,估计最次要处分几个了。接下来就是调查,谁参与了。对厂子哪里不满意等等。上面态度不明,调查的人也没对参与的教训。一切好像很平静,上面没做任何表示,大家有些小得意。人开始松散起来,看吧,不闹领导能重视吗?
是重视了,三天后各大班组开会,直接宣布开除带头闹事的八人,其余三十人受到记过处分。那几个直接从派出所遣返回家。
众人愕然,张志红气得在屋里叫骂,却不敢出去骂了。这次处分的就有她对象。受了处分,免除三月奖金,冰兰没在张志红脸上看到心疼。也许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啥。
紧接着,一系列规章制度出台。那些很多都是老生长谈,对大家直接有影响的是以后小休班学习,每月考试,不及格的扣奖金。
奖金二十,不算少,扣了谁都心疼。当然土豪除外,有的当场拍出一百块,“我不会写字,我认罚,先买一百块钱的”
众人哄笑。
“不认字可以口答,如果口答不上来,对不起,厂子没有你胜任的工作”
书记季山道。“还有一点,第一次允许你不会,扣一月奖金,第二次就不是一月奖金了,而是两月,每人只给三次机会。三次还不会就开除。
你可以不会写,但你只要有脑袋,有嘴巴就应该学会。我们不考你太复杂的,只考你本岗位那些设备流程。或者就考你怎么干活。怎么干,怎么说。我们只要求大家学,不会教你,但是不学不行。”
上面态度明确了。
每月的考试开始了,仿佛大家的心收了一些。冰兰对这样的考试很轻松。偶尔抽时间去古文化街逛逛,去南市吃吃小吃。大麻花各种各样的装了几箱子。炸糕和包子一样买了不少存在戒指里的箱子。
每俩月给家寄三百块钱,小外甥的奶粉直接给海兰寄过去。海兰如愿以偿考上了正式老师的师范函授。唯一不好的是要脱职,家里少了收入,孩子还不能照顾。冰兰每次寄奶粉都要搭上几盒适合孩子吃的饼干等零食。但愿能对海兰有所帮助。
“董冰兰,外面有人找,是个当兵的”
冰兰在屋里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当兵的?她先反应到那个顾凯。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冰兰换上鞋找了一件外套就出来。谢过刚才带话的人下楼。刚到门口,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就出现在眼前。
那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她,“你是董冰兰?”
顾凯寻找着记忆力那个小丫头的影子。他只是仿佛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那时候他都不大,那还记得村里那些小孩子?只是依稀记得她姐姐海兰经常跟村里的女孩子在大树下跳房子。好像身边常带着一个干瘦的小丫头。
如果不是姥爷坚持让他看看来,他不愿意来的,一个小毛丫头有啥好看?再说自己比她大五岁,怎么觉得都不大合适。
而眼前的小丫头好像是长大了,虽然个头刚刚一米六,在他一米八的身高下显得很娇小。但是眼前的人很沉稳,很淡定,虽然瘦,但也不是那种没肉的人。主要是她的神态很安静,自己仿佛一下子不想打破。
“我是董冰兰,你是三爷爷家的顾凯?”
冰兰皱了一下眉,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顾凯点头道。
“我也觉得,是去屋里坐坐?咱们还是去外面?你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