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卿倒真没想到此人说话如此难听,他闻言,看了一眼江眠月,确认她并没有因此话而恼怒,才开口回应道,“江眠月是国子监监生,我二人也是好友,即便并非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护着她不是应该的吗?”
“倒不像这位监生,只知道找江监生的麻烦,难道不是看在她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对你产生威胁,才挑软柿子捏?”
江眠月倒是没想到裴晏卿居然还有这般吵架的口才,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却见他双手握拳微颤,情绪略有些外露,看样子已经是怒极。
“老子就喜欢挑你们这些说话酸不溜秋的软柿子!”
说时迟那时快,江眠月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李海居然被裴晏卿激得动了手,他一拳打在裴晏卿的胸口上,裴晏卿后退几步,踉跄站稳,又咬着牙上前,护在了江眠月的跟前。
江眠月眼眸一颤,眼看着李海又要对裴晏卿动手,立刻用自己最为尖利的嗓音喊了起来,“打人啦!李海打人啦!”
骑射场本来就有不少闲散之人,听到这声音都慢慢聚集了过来,李海拳头一滞,皱眉看着江眠月,用手指着她的脸,“好你个江眠月……”
那手刚指着她,下一秒,周围监生们集体噤声,只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祭酒大人伸手捉住了李海的手腕,往上微微一撇,李海一怔,便发出“嗷嗷嗷”
的痛呼声。
“如何?”
祁云峥缓缓施力,那山一般壮实的李监生,却如同一块嫩豆腐一般,手腕轻易便被他折变了形,“接着说。”
赶来的司业大人见此状况,吓的魂都快飞了,“哎呀祁大人,快快松开,别把他手给折了。”
“在国子监动手?”
祁云峥眯眼微微发力,李海惨叫一声,差点跪下。
“我的天,祁云峥,你轻点,他好歹是个监生。”
司业大人着急道。
“他若知道自己是个监生,便不会在此轻易对其他监生动手。”
祁云峥冷声道,“知错了吗?”
“知错了,知错了祭酒大人!”
李海哭着说,“学生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李海欺软怕硬,最不服的便是那些只会动嘴,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的书生,来到国子监以后,处处都是这样的书生,让他着实恼恨不已,每日心中烦躁,不是抓过这个来出气,就是找那个的麻烦。
他本也没有将祁云峥放在眼里,却没想到祁云峥看着身形修长仿佛一般书生,可手上一接触,碾压般的力量感便从他的手上倾泻而来,直接便将李海弄得心服口服,几乎要给祁云峥跪下来。
见此状,祁云峥这才松了手,那李海踉跄几步,老老实实的摸着手腕站好。
祁云峥施力的法子极为巧妙,方才还疼得手腕几乎要被拧断似的,不过一会儿,居然就没事了,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李海心中佩服不已,却听祁云峥在问裴晏卿。
“伤着了?”
“禀告祭酒大人,不妨事,只是胸口被打了一拳,明日就能好。”
裴晏卿应声道。
祁云峥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
也不知道祁云峥使了什么力,他这么轻轻一拍,裴晏卿立刻倒退两步,捂着嘴咳了起来。
“这还没事?”
祁云峥缓缓道,“你身子弱,一会儿叫王大夫来给你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