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晋阳王,姜钰心情有些复杂,在她看了她父王一直都是个懦弱的男人,只知享受祖宗留下的基业,躺在侧妃的床上逞英雄,被动的挨打,万没想到,他连造反的胆子都有。
对于这个父王,姜钰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从小到大,父王对她说过最多的就是让让姜皓,姜皓是弟弟,让她不许给晋阳王府丢人,再多的关怀,是没有的。
十三岁那年,又被他当做弃子送入京城,更是一封信送入京城,让所有人再次见识到她这个晋阳王世子有多不受晋阳王待见,幸好那会她与京中众人的关系还算不错,不然他的信,随时都能将她推到任人欺辱的境地。
可现在,她又回来了,他的父王,用他宠爱的长女,把她这个不受宠的嫡长子,换回来了。
晋阳王这会正坐在书房里与属臣商议攻打惠州之事,姜钰进来时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姜钰站在落地罩外候着。
晋阳王摆摆手,几个属臣纷纷退下。
姜钰还垂头在外面站着,晋阳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半眯着眼,突然冷声斥道:“还不进来,进京几年,你的孝道哪里去了,见到父王,不主动行礼,还等着父王请你吗?”
姜钰应了声是,撩着衣角跪在地上行礼:“儿臣给父王请安。”
几年未见,晋阳王对姜钰还是没什么好脸色。
“起来坐。”
姜钰抬起头,瞧见他案桌上的图纸,噎着声问:“父王是什么时候决定造反的?”
晋阳王听她这么问,脸都黑了,皱眉道:“皇帝欺人太甚,宁城惠州本就是晋阳的领土,父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怎么叫造反?”
他瞪了姜钰一眼:“还是你在京城这几年,心长歪了,让人拉拢,护着京城,来当说客来了。”
姜钰拱手道:“儿臣不敢。”
晋阳王看着自己的这位嫡长子,冷哼一声:“回来了,就尽快随父王熟悉晋阳政事,莫要再想着你在京城和那些纨绔胡作非为的日子。”
看来她在京城干了什么,她这位父王都清楚。
“父王,儿臣有一事不明?”
晋阳王淡淡道:“有不明白的就去问你那位先生。”
“先生?”
姜钰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难请的农先生会答应母妃一个内宅妇人的请求教导自己,原来是父王。
她唇角微微抽动:“阿菱是否是父王派去京城替儿臣为质的,父王能不能不打仗?”
晋阳之力,根本敌不过朝廷,这一仗,不是明智之举。
晋阳王怒道:“你从晋阳去京城,有没有瞧见我们晋阳城外遍地是乞丐,那夜半的敲碗声,你这个晋阳王世子不问,整日想的都是做质子的事,你的委屈,你是晋阳世子,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晋阳的百姓?”
“所以父王,就要牺牲阿菱吗?父王有没有想过,你主动出兵,置阿菱于何地?陛下会不会迁怒她。”
晋阳王眼里闪过一抹沉痛:“徐啸昏庸,他不配为帝,晋阳岁岁朝贡,从未对朝廷有过异心,而他登基之后处处针对晋阳,晋阳受小族之困,他非但不出兵相助,反而加重赋税,不知廉耻,派人假扮晋阳人袭击晋阳附近小族,我步步退让,他却得寸进尺,企图将姜氏一族赶出晋阳,我晋阳虽小,也不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