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左县令已经抱着左二郎在草原上策马奔腾起来,草原上尽是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和惊呼,白谨他们就不再浪费时间。
练习的武师傅和小吏分别指导他们两人,不多时,白谨和左安礼就已经骑在各自的小马驹上面噔噔噔地开始驾驭了。
两匹马都没配上马鞍跟马镫,只凭借着技艺稳稳当当地坐在上面骑马。
初始白谨还觉得特别不适应,身体晃晃悠悠,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颠簸的马背上摔下来。
眼见左安礼泰然自若地稳于马上,体态优美,驾驭小马来动作行云流水,轻盈自若。
他升起了强烈的不服输心理,眼角偷瞄左安礼的举止,不一会儿就学得七七八八,能与他并驾齐驱。
“等以后有钱了,我们就把蜜糖和挟翼买下来吧!”
白谨颇为喜爱地摸了摸蜜糖的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左安礼,等着他的意见。
左安礼颔:“当然可以。”
白谨又问:“蜜糖和挟翼不会被上交给朝廷吧,毕竟这是朝廷养的马。”
左安礼言简意赅地回答:“不会。”
他跟白谨解释了一番,说朝廷要的是足量的马,余下不过十匹的数量可以贩卖,以此来补贴马场,缓解国库压力。
白谨放了心,彻底将全身心都投入在大草原的畅快中。
他现在只敢牵着蜜糖的缰绳小弧度地跑动,看上去更像是一匹红棕马在快走。
倒是左安礼,已经骑着挟翼小跑起来,劲风卷着他的鸦色长,肆意舞动飘掠,颇为潇洒风流。
白谨看得羡慕不已。
左安礼回头望他几眼,大声喊道:“青奴,还贪玩儿不练吗?”
白谨打马上前,摇头道:“不玩儿。”
“以后愿意跟着我一块儿认真练了?”
白谨老老实实地挨训:“愿意了。”
左安礼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好,骑射是必备的。今日只是骑马,后面的弯弓搭箭射中靶子才是重头戏。”
白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左安礼,居然还会坑他。
左安礼从他眼中读出了想法,眼神幽深:“怎么,不乐意?”
白谨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昧着良心说道:“哪能啊,您这么说,我可高兴还来不及呢。普通人想要这机会还没有,我三生有幸才能遇上少爷您这么一个好人。”
左安礼耳朵有点烫,这小子嘴里怎的这么多花言巧语?
*
“之前是父亲太忙,不是下乡劝课农桑就是处理县衙堆积的公务。现在才抽出时间宴请地主乡绅,恰好今天正好是十旬一休的日子,你与我同去,如何?”
左安礼打拳时,嘴里也不忘了跟白谨说话。
县令宴请地主乡绅是常态,其实是反着来的,后者来为此次的宴会付款,为了名声好听,才说是县令为了了解县城事物而设宴。
否则就有光明正大受贿的嫌疑。
至于前者主动宴请,则是因为地主乡绅是县城中最重要的一环,他们家有佃户租户,朝廷下令减租减税,交租交税时他们得做好领头。
修建公共基础设施时,要向他们问捐款,鼓励他们自个儿掏钱为所在的乡村修缮水利、交通。
堂堂正正地薅羊毛、割韭菜,他们还得捏着鼻子应下,就当是为了一个好名声。
白谨摇摇头回绝了:“我还要帮着我娘一起搬家收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