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身材修长流畅,跳起舞来衣袂蹁跹,舞姿娉婷袅娜,仿若神仙妃子,洛神下凡。
也怪不得营州堂堂一大府城的花魁名头会落在她身上了。
一舞毕。
花魁用温柔含笑的嗓音道:“奴家今日想选一位有缘人,成为奴家的入幕之宾,也不知道选谁好呢?”
她的声音如涓涓细流,柔婉又悦耳。
底下人激动得快把房顶都掀开了,激动大吼:“雪颖姑娘,选我吧!”
“雪颖,选我选我!”
“……”
左安礼突然多了不祥的预感。
花魁抬起头环视四周,正好就与二楼注视她的白谨对上了眼。
撞进一片澄澈干净的眸子,她先是一愣,而后嫣然一笑,“那位小公子,就是你了。”
无数人都在哀怨叹气,扼腕叹息自己运气不佳,花魁选中的竟然不是自己。
二楼的白谨用手指着自己,“她说的是我吗?”
左安礼脸黑,那些人感叹好运的事怎么就落在了白谨身上。
褚成又遗憾又激动,“那位花魁是不是要上来了,叫什么名字来着?雪颖?真好听!”
他装模作样地拾掇自己,董贞嫌弃地嗤了一声,“打扮啥啊,人家看上的又不是你。”
褚成大度,不跟他个毛头小子计较,“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是对花魁的基本尊重。”
期盼已久的花魁姗姗来迟,左安礼废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没牵住白谨转身就走。
方才在楼上还看得不太真切,离得近了,才现雪颖姑娘长得是真美,非常艳丽逼人的相貌,就像当朝最受人们推崇的牡丹一样艳压群芳。
无愧于她花魁的名声。
雪颖在台上就看见他们这包间还有另外的人,不成想全是一群生嫩的少年郎。
她眼尾轻挑,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几位小公子莫不是瞒着家里人偷偷出来逛花楼,若是被家中大人抓住了,奴家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尾音略微上翘,像是有把小勾子似的在人心间挠动,要是换成其他男人早就心肝来宝贝去的哄了。
偏偏这里全是些不解风情的半大小子,愣愣地看着她,半天白谨才憋出一句:“不会的,我们、我们是正大光明进来,家里人是……是放权了的。”
他这话说的极小声,明显底气不足。
雪颖轻笑出声,心道这位小郎君就跟她在台下看着的那般有趣,她抬眸看去,微微一凝。
眉间那点红痣抓人眼球,像是红梅点雪。
这竟是个哥儿呀,她眼珠微转,打量房中几人的情态,将他们的表现都尽收眼底,心里一下有了数。
做花魁的女子当然不止相貌美丽动人,琴棋书画了得,就是读书人谈天说地之时都能聊得上几句。
她不疾不徐地跟白谨他们谈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左安礼都冷眼旁观,他总觉得这位花魁对自己带有敌意。
果真不出他所料,雪颖状似随意地对白谨说了句:“世间男子多薄情,负心多是读书人。”
左安礼猛地握拳,冷冷地看向她,两人在空气中无声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