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
她眨了眨布满迷蒙水雾的?眼睛,软绵绵地推搡了对方一下,有?被?高热烧出来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那只沾上了她体温的?手拭干了她的?眼泪,声音低沉。
“别怕,不疼。”
然后胳膊就?被?扎上了压脉带,一根冰冷冷的?针头很?快地扎进去。
手背疼死了。
她把头偏到一边,故意躲开他的?手,然后一直哭一直哭个?不停,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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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柏恩感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已经开始忘记昨天?晚上发烧时有?多么痛苦。虽然还有?些感冒的?症状,但是身体确实舒服了很?多。
等视线变得清晰,她发现自己的?床边多了一个?吊瓶架,目光一移,就?见她桌子?旁坐了一个?面熟的?人?。
陈秋延笑盈盈看着她:“醒了?”
柏恩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敷料贴,点了点头。
他递过来体温计:“含着,再试试温。”
此时,柏恩后知后觉到意识到对方可能是私人?医生之类的?人?。
至于是谁让他来的?,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秋延接过温度计:“嗯……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柏恩把身上的?薄被?掀到一边,往门口张望:“谢谢你,我爸妈呢?”
陈秋延说:“你妈妈去上班了,爸爸留在家里照顾你呢。”
她一点头,穿着拖鞋哒哒得跑进了客厅里,没看到人?,然后又敲了敲书房的?门。
门果然开了,柏臣看到是她,便把眼镜摘了下来:“醒了?我厨房熬了粥,要不要吃点?”
柏恩猛点头,她爸爸可真爱煮东西……
不过她昨晚没有?胃口确是吃得不多,老?早就?饿了,便趿拉着拖鞋,抱着碗去了厨房。
打开砂锅一看——山药莲子?粥
好素。
柏恩盛了一点尝了尝。
好苦。
她皱紧了眉头,大概是刚打完针,药水没有?循环出去。她找到糖罐子?,加了两三勺糖,然后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大碗。
柏恩一吃饱,又催着柏臣去上班:“爸爸,你请这么多天?假领导不会说你?”
柏臣神色不快道:“我在家照顾自己女儿是正当理由,而?且学生论文我在家也能看。”
又催促她:“赶紧去休息,再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