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会喘口气并且很开心的。
为什么……他感觉自己要呼吸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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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潋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薛暮廷搂着许绵绵参加一场盛大浪漫的婚礼,而她不过是人群中那个小丑,忽然场景一变,变成了半个月前那场车祸,一场碰撞里她的世界扭曲倾仄,她被压在汽车的残骸里无法动弹,而那爆炸的火焰就快要将她吞没。
在她尖叫着却不出声音的时候,有一只冰凉的手伸过来,狠狠拽了她一把,女人瞪大了眼睛,大叫了一声!
眼前的一切猛地破碎,阮星潋再睁眼,看见了一张白皙且冰冷的脸。
叶慎正手里夹着文件,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阮星潋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我没死?”
“嗯。”
叶慎说话还是那个凉飕飕的调调,“哥技术好,把你救活了。”
真有这么厉害?
阮星潋呼吸一滞,回过神来说,“谢谢医生救我狗命啊。”
“别光谢。”
叶慎总算咧嘴笑了,“有空拿点礼谢谢我,对了,我不要锦旗。”
要钱呗。
阮星潋的手上还插着管子,她想起自己那个孩子,急切地问,“孩子呢。”
“孩子也还在。”
叶慎收起了文件,正眼看阮星潋,眸光依旧慵懒,“孩子的父亲这会儿在外面,要我帮你喊进来吗?”
孩子的父亲。
阮星潋感觉心口狠狠麻了一下,想到自己被送医院前薛暮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说,“算了吧。”
“算什么算?”
薛暮廷这会儿直接自己推门进来了,其实刚才阮星潋那一声尖叫他就想往里冲,但是一想到这样好像显得自己很在乎她的样子,所以到了门口又憋住了。
他走进来,直接对着叶慎不客气,“还真是得多谢谢‘无私奉献’的叶医生把大人和孩子都保下来了啊。”
阮星潋没死,野种也没死。
叶慎反而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没死,你不高兴?”
薛暮廷被他问住了。
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阮星潋,薛暮廷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死了跟活着对我来说没两样。”
阮星潋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真想把所有东西全都砸在薛暮廷的身上,然后让他滚出去。
叶慎倒是似笑非笑地走出去了,把空间让给了薛暮廷和阮星潋,两个人对视沉默了很久,是薛暮廷先撇开了视线,他说,“你为什么会止不住血?”
阮星潋愣了一下,想起自己之前跟叶慎说保密自己的身体状况,这医生还真是贯彻到底了啊。
阮星潋心说,“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
话到这里卡着了。
阮星潋笑得讽刺,“说啊,接着说,我是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