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江抬眼一扫,立即指向刚才聂毅指的出口,“那边。”
杨怡君立即会意地追出去,张赫怔了一下跟着一起。
段寒江稍微松了口气,联系了救护车,交待周愚照顾聂毅,再才追上去。
聂毅在医院醒来,已经是半天后,他的手臂总共缝了22针,医生说他没有中毒,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了。
不过聂毅并没有休息一天,医生前脚刚走,他就把了输『液』针偷偷跑出了医院。
回到局里,聂毅刚进大门,段寒江的车就刚好开进院里。
他顿住脚步等段寒江下车,然后问道“寒哥,抓到了吗?”
段寒江像是刚从冰水里被捞起来,全身都浸着一股阴翳的寒气,轻轻地扫了他一眼,沉重地低下头去,说道“对不起,害你白受伤。”
实际上看到段寒江的瞬间聂毅已经明白了结果,只是这个结果不是段寒江的错,他更没有理由接受段寒江的道歉,如果不是他太大意,现在一定已经抓到人了。
于是,两人在大楼门前相互瞪眼,都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对不起对方。
“寒哥。”
聂毅突然想起来,“他跑不了的,我拿到他的血和指纹了,交给了周愚。”
段寒江怔了一瞬,蓦地笑出声,“不愧是我们平阳支队的镇队之宝。”
接着两人终于进门,上楼。
段寒江余光打量着聂毅的手臂,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
聂毅感觉到他的视线,立即把手取下来,活动给段寒江看,“其实不严重,只是医生说这样避免伤口裂开,冬天愈合得比较慢。”
“医生让你挂,你就挂着!”
段寒江带着老父亲一般『操』心的眼神瞪过去。
聂毅终于又乖乖地把手挂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冷不防语重心长地说“对了,聂毅,那件衣服是不是不能穿了。”
聂毅突然想起来,他人生中的第一套西装是借段寒江的,而刚穿上没多久就弄坏了,他缓缓地把脸转向段寒江,问道“贵吗?”
“不贵,七八万吧!我爸本来准备留着给我结婚的时候穿的。”
段寒江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走上前。
瞬间,聂毅仿佛被雷劈了,再看向段寒江时,那个散着让他崇敬的光芒的段寒江已经消失了,只有一个浑身散黑气的债主。
段寒江回过头来,要笑不笑地说“骗你的,也就几百块,就当这次你受伤的慰问费了。”
“哦,好。”
聂毅松了口气。
然而,上楼之后聂毅突然回过味来,那衣服是组织需要的道具,他受的是公伤,怎么也不应该让他来赔段寒江衣服。
他再看向段寒江时,立即顿悟,段寒江完全就是为了省他这几百块的慰问费,给他挖的陷阱。
两人上楼后直接去了技侦室,段寒江终于给聂毅说了之后抓捕的情况。
别墅是被抄了,他们替打黑大队端了一个赌博窝点,哈皮哥也抓到了,赃款上亿。如果不是怡怡他们要抓的人跑了,这次行动可以算是大获成功。
段寒江其实在人跑掉时就反省了一番,他们的布署并没有问题,最后哈皮哥和手逃走也被他们抓获了。
但是,在他们以为抓捕对象所在的车上,最后把车拦下来时,里面并没有人。
他可以确定,这次的抓捕对象对警方的追捕套路可以说非常熟悉,就像他伪造证据的手法一样。
宇文枢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要抓的人没抓到,以为见到段寒江会是一场暴风雨,结果段寒江风轻云淡地朝他『露』了个微笑,以为段寒江吃错『药』了。
“语文书,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段寒江直接问道。
宇文枢没有急着回答,他打量着段寒江,像在确认段寒江是不是真的心情不错。
最终他没有确认出结果,还是将检验结果拿出来,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透给段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