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在说大树扎根,言简意赅。“对殿下而言,即便殿下并无离开之意,但为了能向陛下表述忠心,自然也少不得用一场婚姻,做出甘愿自缚的假象。”
“这桩婚事,于殿下而言,正如久旱逢甘霖,来的正是时候。”
“是不是来的正是时候,还要看,这桩婚事是由谁主导?”
安国公主眼神冷淡,冷哼一声。
说实话,她并不反感婚事是有顾鸿生那个老狐狸提出的,但仅限于这桩婚事于大庆而言是有利的。
而不是对顾鸿生有利。
更不是会为顾鸿生所利用。
“殿下对顾相敌意颇深。”
方镜辞叹息一声。
“不应该吗?”
安国公主冷笑一声,“他主和,我主战,从始至终都是政敌。”
“可是殿下,”
方镜辞抬眼瞧着她,眼底有淡淡的忧愁,“我与顾相,从来都不是殿下的敌人。”
第18章求和
安国公主冷哼一声,“不是敌人是什么?难不成你觉得主战派与主和派还能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为何不能?”
方镜辞反问。
“除非战火烧到长安城城墙之下,不然主和派就永远反对主战主张。”
一想到昔日大庆半数山河沦陷,而朝中居然还为军饷一事争吵不休,安国公主就怒火中烧。
方镜辞微微叹息,“殿下还是对顾相的敌意太深。”
好似在她这里,顾鸿生就等同于主和派。
安国公主又是一声冷哼,对此并不否认。
“殿下。”
方镜辞起身,朝着安国公主俯身施礼。“顾相与我,都不曾想与殿下为敌。殿下为了大庆南征北战,尽心竭力。所怀之心,顾相与我都时刻铭记在心。”
安国公主嗤笑一声,“你们铭记在心有何用?该添堵的时候不是照常添堵?”
方镜辞无法否认,只是道:“大庆经历战乱,国库空虚,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这章安国公主都曾亲眼所见,因此她只是抿紧唇,一言不。
“殿下比谁都明白,没有战乱,大庆就能休养生息,百姓便可安居乐业,不再饱受战乱之苦。顾相所怀之心,除了方式手段不同,与殿下别无二致。”
安国公主冷眼望着他,“你说要让百姓安居乐业,谈何容易?大庆如今强敌环伺,哪怕现在他们并无进攻大庆之举,但等到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兵强马壮之时,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届时大庆战火重燃,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又是谁之过?”
她言辞凿凿,人深省。方镜辞却不疾不徐,“殿下的担忧,无论是景之,还是顾相,都不止一次深思熟虑过。故而,顾相并不想与殿下为敌。必要时刻,殿下与顾相联手,清除蛀虫,还大庆河山一片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