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之道:“此处人多口杂,待去了僻静之处我再同你说。”
江窈叫紫苏等人不必跟着,领着萧桓之来到园子里的水榭上。
因池子里引来了温泉,所以早春的季节坐在水榭上就普通坐在暖房里一般。
池子周围摆满了争奇斗艳的花儿,满园春色。
待下人将糕点和茶水端上来又退下后,萧桓之才开口道:“你我和离之事京中的人和我父亲都已知晓。”
“侯爷回京了?”
“昨日回的。”
“那他说什么了?你今日来又所为何事?”
萧桓之表情有些严肃,放在桌上的手也握成拳,“父亲不同意和离,让我来接你回去。”
江窈心道果然。
她试探性地问:“为什么?本朝律令和离只需夫妻二人共同决定即可。”
萧桓之看着她,眼神微动,轻咳一声掩饰道:“我父亲他觉得你没犯错,错都在我,让我给你赔礼道歉。”
他其实内心也十分纠结和不情愿,于理,他已经写下和离书,怎可言而无信,于心,他这辈子只爱芸儿一人,不可再耽误江窈的年华。
且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庶子。
但他父亲与他说无论如何都要把江窈接回去,侯府现在不能没有这门亲事。
他其实心里或多或少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愿意承认。
当今天子昏晕无能,残暴不仁,百姓深受压迫,他的心里也十分摇摆。
但他现在无权无势,父亲说若是不把江窈接回去,就不同意芸儿进门。
他眼底深处浮现出愧疚之色,道:“我十分抱歉,今日我来不是逼你回去的,我也知道侯府并不是你想长留的地方,我是想问问你有什么别的法子?”
江窈脑子迅速思考着,看来萧桓之是个可拉拢的人。
她斟酌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隐瞒着,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了。”
萧桓之凝神,正襟危坐道:“你请讲。”
江窈手搅着帕子,垂着头道:“其实我……我心仪的另有其人。”
萧桓之并不惊讶,顺口问道:“何人?”
江窈抬头做害羞状,“就是你的二弟,萧宸之。”
萧桓之:“?”
他瞪了瞪眼,身子僵硬了半晌,不确定地问:“宸之?他不是已经……”
江窈点点头,语气悲痛,“是,他走了五年了,可是我还是没有忘记他。”
她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怀念道:“五年前,我刚与你订婚后,曾偶然见到了他,一见误终身,从那以后我的心里就再也放不下他了,但是因为你我已经有了婚约,我便只能将他埋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