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就只会搞这些小手段了。”
关殊冷笑了声,他指着身后的那个杯子,问道,“刚才过来的是徐意白吗?他告状告上瘾了是吗?”
“还需要我说得明白一点吗?”
关岩把杯子放下,重重地砸在了桌板上,“他们现在为了沈杳,都虎视眈眈地揪住你的把柄!他们不仅是想要逼你离开!还想要把你送进那监狱里!我是可以把你捞出来,但你的将来呢?!”
京城已经没有了给关殊立足的地位,他被折断了翅膀,想要求份百分百的安稳,或者想要建功立业只能往远处去走,比如边境。
关殊冷静地回答他:“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关岩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又忍了下来,还是吼出声道:“徐意白已经和他结婚了对吗?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当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婚姻?!”
“他们结婚只是一个意外!”
关殊猛地站起来,他的眼眶猩红。突然拔高的声音直接盖过了关岩,“沈杳说过他一定会和徐意白离婚的!”
在军校的四年,关殊成熟了许多,但每次只要面对沈杳,他就还是十八岁时冲动莽撞的模样。关岩深呼吸了一口道:
“沈杳那个小孩……我身为你的父亲,我也没资格说他错了,但你必须从他身边离开,冷静一段时间。”
“前途和沈杳,你要哪一个?”
关殊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徽章,丢到了关岩的桌上,上面刻着翱翔的飞鹰,他的名字也被刻在了上面。他的表情坚毅,关殊果决地一字一顿地道:
“我都要。”
流鹰的存在在部队里很特殊,他们不隶属于另外一个国家,只隶属于最高层。他们的任务自由度最高,也是最危险的。里面的Alpha都不畏惧死亡,也满身逆骨,却没人敢对他们说些什么,因为一切都拿实力说话,他们更像是脱离制度存在的雇佣兵。
“我曾经在实训里见过流鹰的队长,他对我很满意,留给了我联系方式。”
关殊的喉结滚动了下,当时的他因为要回来找沈杳拒绝掉了邀请,而现在他为了沈杳加入进去搏命,“现在京城也越来越危险,我身为检查官出任务的时候都受过好几次伤。流鹰会在京城建立一支小队,接手难度性最高的任务。”
关殊说完这一切,他把徽章重新收了起来,身形挺拔地往门外走去。
他从不做孬种,因为沈杳是漂亮的带刺玫瑰,需要配最凶猛的雄狮来守护。
关殊绝不允许自己平庸地过一生,他不能在沈杳跟他要天上的星星时,为难地回答说他没有办法。
他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关殊一路把车开向了舞团。关殊先是在车里静静地等着沈杳出来,冬夜五点天色就暗沉了下来。
时间过去得差不多,关殊从车上走了下来。在看到沈杳的那一刻,关殊迈块步伐跑向了他,他没来得及收住力,撞得沈杳的脚步往后倒跌了几步。
关殊不顾别人的视线,紧紧地抱住了沈杳,像是生死离别时要见的最后一面一样用力。
天气太寒,嘴里哈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色雾气。
“沈杳。”
关殊担心畏惧的从不是死亡,他的心脏鼓动着跳动,像是开玩笑一样低声地问道:
“如果哪一天我不幸地去世了,你是会开心少一个人缠着你,还是会来我的墓碑前送我一朵花?”
沈杳从最开始的挣扎到现在渐渐放松下身体,他轻眨着眼睛想了想,回答道:
“我会来给你送一束白玫瑰。”
关殊不想要看到沈杳的眼泪,只想要一朵花,现在他得到了。
他的呼吸一停,他怀中的Omega有温热的触感,有淡香的味道。关殊把沈杳越抱越紧,自己的手在零下的温度冻得通红也不肯松。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徐意白坐在车里,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寒风中相拥的身影。他们抱得很紧,额头也抵在一块。
徐意白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渐渐用力,他拿起旁边的手机,给沈杳打电话。
他目睹着远方的沈杳身形停顿了下,从关殊紧密的怀抱里略脱出身,拿出来了口袋里的手机。
徐意白停止住了呼吸,沈杳迟迟未接手机的那些时间对于来讲就像是审判,他明明坐在开着空调的车里,身体却像是冻得有些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