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顾修然一身郎喜服,丰神俊朗。琦怀身穿大周传统喜服,头戴大红盖头,虽掩着面容,但仍见窈窕身段。宾客无一不感叹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最难得的还是郎深情而真挚的眼神,目光时刻不离娘,真真是关怀备至。
京中女眷对这位和欣公主可都是羡慕的很,要说这位顾世子从前也是上京许多姑娘心念之人,家世、才学、品貌皆是一等一的好。原先这位顾世子不愿议亲,如今看来,定是一早就心悦南夷公主,这场和亲怕不是奉旨成婚,而是心心念念了许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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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又是一年春天。这半年来,大周边境太平,远离战乱,朝廷减免赋税,百姓安居乐业。
三月初二,几场暖风一吹,上京的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柳枝抽了芽,桃花初绽,上京城又迎来了一场热闹非凡的婚事,朝中贵,去岁刚打了胜仗的威远大将军,迎娶安远侯府嫡女之事,着实让上京城又热闹了一番。
朝中贵,皇上亲封的威远大将军张岳,如今手握重兵,掌管云州一方兵马,又在京中得了皇上亲赐的府邸,娶妻开府升迁,可谓春风得意。
只有张岳自己知道,这娶妻开府升迁之中,还是娶妻最令他开心。他在青州初见暮遥之时,便对她心有好感,而后在云州,心中的这份好感又转为爱慕。张岳是个老实人,只知自己娶了暮遥,便要一生一世地对她好。
因着张岳是云州人士,如今又执掌云州兵马,故而上京这场婚礼之后,还要携夫人回云州故土,再大肆操办一次婚事。
喜宴上,暮语与谢承允坐于席间谈及此事:“夫君,我听姐姐说,她与张将军过几日便要回云州再办一次婚礼,多好啊!”
“张岳如今掌管云州事务,在云州亲眷众多,成婚之后携夫人回去实属正常。”
“三月份的云州天气好,花也开了,风和日丽的最适合游玩。”
暮语言语中满是羡慕之情。
“你若想去云州,届时与他们一同前往也无不可。”
谢承允知暮语是贪玩的性子。
“我还是,不去了……”
暮语低头呢喃道。
“你属将军夫人的家眷,前去云州观礼并无不可,你不必有所顾忌,”
谢承允以为暮语担心失礼,便与她耐心解释道“亦或者,本王也可与你一同前去,顺道拜访些老友也好。”
“不是,”
暮语说话声又轻了几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云州山高路远,如今我怕是不太方便呢。”
谢承允闻言,先是看了眼暮语略有些害羞的神情,接着又看向她平坦的小腹,少有地愣了几瞬,而后才恍然明白过来暮语所言之意,平日里肃杀冷清的南安王,头次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你是说,有喜了?”
暮语轻点头:“昨日我特找大夫把过脉,错不了的。”
谢承允激动地双手都有几分颤抖,就是攻下辘州之时,都未有这般激动之情。
将军府喜宴仍在继续,府上一片热闹欢腾,却不知今日最欢喜的并非一对人,而是一贯冷脸的南安王殿下。
谢承允生于皇家,成长与战场,一颗心早已炼得坚若磐石,但不知何时起,他的心中开始有了羁绊,有了牵挂,他清冷的面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或许是暮语一声声的“夫君”
,或许是一个个娇软的拥抱,又或许是一个吻。总之,他的人生从遇到暮语的那一刻起,便开始变得温暖而有意义。
喜宴散场,已是入夜时分,月色明亮,星斗灿烂,暮语挽着谢承允的手走在回府的路上。
“夫君你看,今晚的月色真好。”
暮语指着天边一轮弯月道。
“你要不要再许个什么愿望?”
谢承允知道她有这爱好。
“嗯……”
暮语若有所思,而后张开双臂娇声道,“要抱抱。”
“好。”
谢承允轻笑,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暮语倚在谢承允怀中,甜甜笑着,哪还有什么愿望要许,她此生愿望早在嫁给王爷的那一刻都实现了。
哪有什么造化弄人,哪有什么世道不公,心怀善念,感念美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