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素见家里还不止有里长,还有村长水田和一个不怎么面熟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身藏青色衣服,头上佩戴一方青玉,样子有些儒雅,端的也很正派。
“里长叔,村长爷,你们来家啦!”
钱素一面上前,一面被里长带到中年男子面前,里长说:“素妮儿,这是县蔚侧使,这次来是想了解下你们姐弟仨怎么做出来的列式的。”
县蔚侧使上前一步,道:“你就是钱武和钱真口中的钱素对吧?据我们所知,一一得一这样的算式是你引导你的弟弟妹妹们列出来的?”
钱素有些冒汗,她在村里人面前可是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粗鄙村姑,现在若是承认了,只怕说不过去。
于是她道:“也不全是,我只是列了不出3个列式,剩下的是我弟弟钱武列出来的,而且我一介妇孺,压根没有学过算学和文化,也理解不了县蔚侧使说的话,我真的不懂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县蔚侧使没想到钱素竟然会这么说,这在他们眼里,若是这个列式是大人列出来的,还有可能换得一些名望,哪怕是圣上赐匾什么的,也是一种无上荣耀。
但是从未有说过什么少年获封的典故,所以村长里长一大早来钱家等钱素,就是这个原因。
里长看着钱素,觉得她似乎在县蔚侧使面前装傻。
而钱武和钱真却只以为自己大姐不明白其中的一些厉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县蔚侧使没有办法,只好说:“你可知道现在县蔚已经快马去府城了?若是这件事情府城大人启奏上去,就不止是改善召吾国算学学术这么简单,而是涉及到赏赐册封。”
钱武一听,哪有不懂的。
他立即上前拽了拽大姐的衣摆,小声道:“大姐,即便后来的算式是我和真真列出来的,但是我不相信你比我们懂的少,今早天不亮,你给村里叔伯们还算了1oo分之9的话题,你当我不清楚?”
钱素惊觉钱武的不同寻常,这孩子竟然懂得这么多,那她更有理由把这次赏赐让给钱武了。
“小弟,你是我们家的男丁,你有没有想过,日后即便你考不取功名,但是身上背负算术天才这一名号,也能受用终身?可是大姐是女子,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平,难不成我还能跟你一样赴京赶考?”
反正这名号背在她身上还是有压力,毕竟她以后还要做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能让家人帮忙分担一些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什么。
钱武闻言,立刻没话说了。
说实在的,他对现今的制度虽然说不上什么,但是看着大姐这么推诿,觉得实在不该。
很快钱素也不等钱武说什么,直接对县蔚侧使说:“我小弟是觉得我是家里的大人,所以想必应该会授匾什么的,但是这件事情与我无关,我自知不该占去胞弟的功劳,所以还请县蔚侧使如实禀报。”
县蔚侧使见钱素这么说,也没什么话说。几人又扯了一会儿家常,王桂芝留县蔚侧使和村长里长吃饭,里长和村长却觉得这里实在糟粕的不像话,便拉着县蔚侧使去里长家了。
钱素让钱武亲自送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过去,随后钱武被留饭,水田跑过来通知钱家,钱家答复后王水田又跑走了。
等家里没了外人,钱素连忙拽着钱真问布丁的事。
“小妹,布丁和它娘亲没有被人怀疑么?它们怎么出来了?”
钱真牵着钱素拉回来的大鹿说:“起早我和二哥就出来带桃桃和可爱了,没想到那个小的太欢腾了,上了土炕不说,还到处翻粮食吃,粮食撒的一炕一地都是,大嫂气得不得了,就把它给撵出来了。”
钱素明白了,这布丁就是个搅家精。
“不过好在盖房的三通叔他们没怎么计较,有几个叔伯认出受伤的大鹿是他们昨晚打猎时候逃走的,但是我和二哥解释过了,说是昨晚我们也捕猎了,这两只鹿是自己跑家来的,叔伯们知道我们之前猎到大棕熊的事,也就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