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青玉杯,给绿尧也倒了一杯:&1dquo;你方才要说什么?”
终于有了言机会的绿尧等不了情绪酝酿完毕了,她现在就要挥!
绿尧深沉地举起青玉杯说:&1dquo;掌门师兄,我觉得这次秀会,要留神些&he11ip;&he11ip;太常山,我觉得有些奇怪。”
玄清风给自己倒酒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然后道:&1dquo;怎么说?”
绿尧低低道:&1dquo;太常山掌门常年行踪不定,这样多年,我们竟然都没见过,不知是云游还是闭关亦或是&he11ip;&he11ip;他的弟子本事远不及他,我观这太常山结界,不如传闻那般坚不可摧。”
玄清风:&1dquo;这是太常山家事,外人自然不知。便是结界不坚,亦非我等可以置喙。”
绿尧点头:&1dquo;我知道,只是掌门师兄可想过,一直觉得不会出问题的事,一旦出了问题,就绝非小问题。”
绿尧伸出白皙细长的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点了点:&1dquo;秀云集,若是&he11ip;&he11ip;可要被包饺子的。”
玄清风定定地看着绿尧:&1dquo;绿尧。”
绿尧看着玄清风的样子,不自觉撇开目光:&1dquo;嗯?”
玄清风问她:&1dquo;这话,谁教你的?”
风吹得树枝轻轻摇晃,白刺梅花连缀而开,清香四溢,阳光从树缝中漏下,在石桌上洒下点点光斑,相思鸟在枝头鸣叫两声,张开翅膀扑啦一下飞走了。
绿尧背后生出一层细汗。
玄清风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绿尧。
过了半晌,绿尧看着桌面,憋出一句话来:&1dquo;我&he11ip;&he11ip;我自学成才&he11ip;&he11ip;”
玄清风一愣,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绿尧:这声笑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绿尧攥紧拳头,嘟囔道:&1dquo;就不允许我聪明一回吗?”
玄清风止了笑意,用袖子捂住嘴,眼睛还是弯弯的模样,他说:&1dquo;允许,允许。”
绿尧振振有词:&1dquo;我千难万险,多少年过来的,掌门师兄,这是剑修的直觉!此诚危急存亡之秋!”
玄清风点头:&1dquo;嗯,此诚危急存亡之秋,危急存亡之秋。”
绿尧:您能不能复述得走心点!我很严肃的!你看你什么态度!
玄清风看见绿尧气鼓鼓的样子,又想到小时候,她小时候被欺负了又没办法骂回去,就是这样,气鼓鼓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在他窗下对着树拳打脚踢地撒气。
现在她不会这样了,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树经得起她一脚,但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日久岁深,所有人都在变,但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倔头倔脑的。
玄清风忽然觉得心中积压的情绪稍微一松,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做此想法,但是&he11ip;&he11ip;
玄清风道:&1dquo;我知道了。”
绿尧怀疑地看着他:你知道个屁!
玄清风干咳两声,道:&1dquo;绿尧,一人之得失重要还是众人之得失重要?”
这问题&he11ip;&he11ip;绿尧有些恍惚,不是当初她问封逐光的问题吗?
今天的玄清风好奇怪,为什么&he11ip;&he11ip;思维这么跳跃,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完全不像他平日张本继末的作风。
绿尧小心翼翼地看着玄清风,道:&1dquo;掌门师兄,你是不是喝醉了?”
玄清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1dquo;你喝喝看,这酒醉不醉人?”
绿尧端起酒杯,略一迟疑就一口饮尽:&1dquo;咳咳咳咳咳咳!”
绿尧捂着自己的嘴,差点把青玉杯都抛出去,尼玛这是酒吗?!中药都没这么苦好吗?!格老子的害得我眼泪都苦到要飚出来了!!!
玄清风哈哈大笑。
绿尧忍着眼泪看他:戏精!尼玛你这个戏精!怎么做到喝得一脸从容淡定,像是在品味什么瑶池佳酿一样的!
玄清风笑着说:&1dquo;你看,这样苦的酒,只会越喝越清醒,怎么会醉人呢?”
绿尧不理玄清风,她从乾坤袋里取出灵泉露水猛灌,争取这股甘甜能把这苦酒的味道压下去。
这苦酒要是没加胆汁黄连,她就跟玄清风姓!要不是封逐光往她乾坤袋里塞了很多甜食冰饮,她堂堂绿尧上仙就要苦死在这里了!
绿尧喝完最后一滴灵泉露水,心有余悸地把青玉杯推远了一点,说:&1dquo;掌门师兄做什么喝这么苦的酒。”
玄清风说:&1dquo;只是提醒一下自己罢了。”
提醒自己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您老都是一派掌门,第一剑修,言情男主了还苦呢?高级凡尔赛?
还是说要提醒自己时刻保持清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拜托了您已经是心里明镜似的人间清醒了,我觉得也duck不必:)
绿尧内心疯狂吐槽,但是她也摸不透玄清风的想法,只好说:&1dquo;虽要顾全大局,也要顾及个人。大局和个人没这么泾渭分明,多数时候双方牵制,&1squo;大局’和&1squo;个人’随时会转变位置,若是处置不当,便可能全都失去了。”
&1dquo;小心驶得万年船。”
玄清风笑了一会,停住道:&1dquo;我会准备傀儡符。”
绿尧一下子放心了,众人皆知玄清风是不世出的天生剑骨,剑修大能,但少有人知,他是个天赋极高的符修,只是甚少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