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是历练,实则是分权,想要削弱纳兰家在镇北军中的影响力。
为此,朝廷谋划了十年。纳兰铮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朝廷成功了。
“诶,纳兰铮,你妹!”
纳兰铮皱眉,不爽道:“你骂我?”
“哎呀不是!”
他掰过纳兰铮,手指着楼下,“我说的是纳兰初!你妹妹站在哪儿!”
“怎么可能。”
纳兰铮眼中写满了不相信。初初在都城,这里是北疆,两地相距几千里,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他随意往下扫了一眼,并没有记忆中的人影。他面无表情回过头,用力捶了他一拳。
“下次别同我开这种玩笑。”
“我真看见了,肯定是她!”
纳兰铮懒得理他,独自一人下了楼。
纳兰初好不容易挤出人群,看着怀里完好无损的莲花灯,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河边有个卖墨的小贩,见两人手里一人拿了一个河灯,连忙招徕生意。
“两位可是要放河灯?”
纳兰初点头。
小贩脸上笑意更甚,后退半步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墨,神色十分自得。
纳兰初扫了一眼。
说实在的,他水平实在一般,几个字歪歪扭扭的,一不见风骨,二不见力。不过趁着节日写些吉语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说了许久,最终纳兰初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拒绝了他。
“我自己写就好。”
她这话一出,小贩就多看了她一眼。
浮安城女子多不识字,这姑娘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年岁也不大,竟然会写字,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付完墨钱,还是给她让了位置。
纳兰初执在莲花灯上写下几个小字,转而把递给祁叙。
秋风撩起袍角,落在沾了墨的砚台上,染上指尖大小的墨痕。
纳兰初目光恍了恍,手腕像被巨石猛然一压。手一松,失去控制下落。
祁叙接住,直起身放在桌上的搁上。
“走吧。”
“你不写?”
纳兰初抬起眼,眸中闪过些许错愕。
“不了。”
他说道。
两人循着人流,慢慢走到河边。
河堤上不少男女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笑声阵阵。
“祁叙,我冷。”
她身子抖了抖,脸上血色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