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桦话音微顿,叹了口气,换了口吻,“都是你多年没见的师叔师伯。”
“我就不去了。”
纪砚笑了下,看着云桦,意味不明地说道,“恭贺师伯。”
天机剑收归新主云桦之手。
江月白在死前为云桦铺平了所有道路,用这把剑让他在二十六家面前坐稳了位子。
从此之后,沧澜门的掌门、二十六家的尊,便叫云舒棠。
云桦良久没说话,片刻后才道:“你离开得太早,不然这位置应当是你的。”
纪砚闻言,笑得更爽朗:“师伯和我还有什么可客套的,师尊心意是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怎么也轮不上我纪砚。”
云桦没接这句话,只低头从袖袋中拿出白布包裹的一段东西,递给了纪砚。
纪砚问:“这是什么。”
云桦说:“你师尊的遗物,本该放入万灵殿,但我自作主张拿了出来。”
纪砚微蹙眉头,接过了东西。
缠绕的白布一层层打开,冰雪的光泽流转生辉。
风雪夜归的剑柄。
前夜恶战中,风雪夜归的剑刃化作穆离渊的护身屏障,唯留下剑柄完完整,被秦嫣收好带回了沧澜山。
此刻却被云桦拿了出来,交给自己。
纪砚觉得奇怪。
也觉得讽刺。
这把至死也在保护穆离渊的剑,何必再让自己看一遍。
徒增烦忧。
纪砚面无表情,没有多看,将白布重新缠好,递了回去:“我看过了,师伯拿回去吧。”
云桦没接:“这是给你的。”
纪砚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又笑:“云师伯记错人了吧,这该是给我师弟穆离渊的,可惜他不要。”
“是给你的。”
云桦又重复了一遍。
纪砚的笑容微微停顿。
云桦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院子。
人影消失在门外,纪砚重新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
他再次一层层打开白布,拿出剑柄。
冰霜的纹路,每一寸他都无比熟悉,哪怕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