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月白现,其实他也并非在望月
飘荡的帘幔后,暗蓝色的衣袍如同晚星,顺着椅子垂落,铺在地板,像一片融化的星辰。
一条蓝色缎带蒙在眼上,衬得鼻梁与薄唇的侧影寒冷落寞。
他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
因为他没法看。
蓝色衣衫的扣子系得严丝合缝,衣领紧紧贴着苍白的前颈。。。。。。
显露出几分虚弱病态。
这真是让修士们闻之色变的雾山公子吗?
居然是。。。。。。这样病弱的盲人。
在这片微寒的月色里,雾山开了口:“诗是你写的么。”
嗓音很轻、很淡、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
江月白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在细细听这个嗓音。
但这不是他熟识的任何一种嗓音。
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隐瞒了面容与嗓音。
与自己一样。
雾山的手在月下轻轻抚摸着那张纸上的墨迹,指节在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像给那片单薄的纸上勾勒出了几道花枝。
“是我写的。”
江月白说,“我刚刚在九层楼上写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是说诗。”
雾山嗓音仍旧低缓,“不是说这些字。”
他在问,这句诗是江月白自己写的,
还是有人让他这么写来传话的。
江月白说:“不重要。”
雾山闻言,动作微微停顿,向着江月白所站的方向转过了头。虽然他并看不见什么。
“是谁让你来的。”
他问。
江月白仍旧回答:“也不重要。”
雾山的嗓音变冷了几分:“那要我如何相信你。”
江月白道:“我能站在这里,不就说明你已经相信我了么。”
这次,雾山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口:“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