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沈浅倒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之前也是喜欢和朋友们边吃边聊的人。
既然审神者都这么说了,和泉守兼定也就不再迟疑的点头,“我确实是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竟然是征求她的意见吗?沈浅哪怕做好了和泉守兼定确实是有事找她的心理准备也有些讶然了。
不过想到黑发的打刀大概就是这么率直的刃,又是失笑,“你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和泉守兼定本身也就不是什么会绕圈子的刀剑,“之前你和我说过的那些话,你说我可以转告给大和守,”
顿了顿就接了下去,“我都转告给他了。”
“诶,”
沈浅放了一筷子食物进嘴里,咀嚼咽下去之后才开口道,“你都告诉他了啊,然后呢?”
不用看和泉守兼定的表情,她就能猜到事情肯定是不顺利的。
和和泉守兼定不同,大和守安定这振刀啊,看起来乖乖巧巧的模样,其实是很认死理的刀剑,甚至可能到了偏执的地步,如果那么容易被说服,他就不是大和守安定了。
果然,和泉守兼定的脸色听着沈浅的问话就沉了下去,“他不愿意和我谈。”
如果仅仅只是听不进他转述的话也就罢了,甚至他都不愿意和他谈论这件事。
“这样啊。”
沈浅半点惊讶都没有,果然大和守安定就是大和守安定,或许在被本丸的暗堕气息感染之后更加偏执了。
之前在本丸的门口,他是或许是真的很想杀她的,如果不是还有理智尚存的话,他大概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就因为她也是人类的审神者。
“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愿意谈,”
和泉守兼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点,“只是我觉得,他完全没听进去我说的话。”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判断,他知道审神者说的都不是坏话,所以,才转述给了大和守安定。
看着和泉守兼定认真烦恼的样子,沈浅嘴角自然而然就流露出笑意来,同为新选组的刀剑,本丸也就只剩和泉守兼定和大和守安定,能这么为同伴着想的和泉守兼定,实在是很好的刀呢。
“我倒觉得这没什么。”
审神者近乎云淡风轻的话让和泉守兼定蓦地抬头看了过来,就见她对着他点了点头,“大和守安定,应该很介意之前发生的事吧。”
和泉守兼定听着审神者的问话,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下去,“啊。”
他并不太想提及之前发生的事,那不但是大和守安定的噩梦,同样也是他难以忘怀,午夜梦回惊醒之后的惊诧冷汗。
沈浅看着和泉守兼定难看的脸色就忍不住叹气,“抱歉,我并不太能想象大和守安定的心情,”
她到底只是纯粹的旁观者,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至少这点,她自认还是能做到的,“但是我想,既然这样的事,或许再多给他一些时间门会不会好些?”
和泉守兼定听懂了沈浅的意思,“你的想说,我现在和他去谈还太早了吗?”
他其实并没有谈论太多之前的事,他只是觉得,不能再让大和守安定这样下去了。
“不是的,”
沈浅重新笑了出来,她看向和泉守兼定的目光温和,“和泉守兼定,无论什么时候你去找大和守安定都不算早。”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在和泉守兼定惊讶的目光中,审神者笑容明澈而透亮,“你和大和守安定是同伴吧,所谓同伴存在的意义,或许并不一定是他要和你倾述什么。而是你要让他知道,无论他遇到什么事情,哪怕再难过再痛苦的事,他都不是孤立无援的,他的背后还会站着你,而且会一直都在那里。”
晨光微晓,她目光落在付丧神的身上清透明亮,“所以,你现在去找大和守安定一点都不早,做得很好哦。”
和泉守兼定怔住了,她说同伴存在的意义,他做得很好吗?那一刻,就好像心底那层厚厚的高墙被什么凿开了一个洞,有微微的光线透了进来。
被这样的光照着,心底就有什么温暖的感觉涌上来,似乎什么话都能轻易出口了。
和泉守兼定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耳朵上耳钉,那是作为伙伴的证明,他微微转过头去没看向审神者,“以前,我还有其他同伴,”
顿了顿,“现在,就只剩下大和守安定了,我不想让他再继续这么下去。”
和泉守兼定说的同伴,看他下意识的动作,说的是……堀川国广吗?或许还有加州清光、长曾弥虎彻、陆奥守吉行……
原本应该热闹的场景只剩下零落总显得有些凄凉,沈浅在心底摇了摇头,随即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和泉守兼定,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的前主土方岁三,哪怕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仍旧是很受世人尊敬的人。”
“土方先生。”
和泉守兼定听到前主的名字就就回过头来看向审神者,她说,土方岁三很受人尊敬的人。
付丧神的目光让沈浅嘴角轻扬,那不是一个笑容,却更像一种鼓励,对眼前刀剑的鼓励。
“他是你的前主,我不如你了解他,但我想他那些让人尊敬的优秀品质中,总会有一种是坚持到底的坚韧和毅力。”
带着仅剩的新选组成员,一直战斗到最后的人,哪怕知道了最后可能注定败北的结局,仍旧没有放弃的人。
“和泉守兼定,”
审神者又再一次叫了黑发的打刀青年的名字,“我想,就像歌仙兼定,烛台切光忠他们一样,你也一定有传承至你前主的优秀品质。”
坚定的话就像是重重的推在付丧神仅剩的心墙上,随着她的话就好像能听到轰隆一声,重重阴霾构成的墙壁轰然倒塌,阳光毫无障碍的洒了下来。
“所以,如果你觉得这是对的话,无论什么结果,都坚持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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