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愣,沈岁晚抬起食指轻轻“嘘”
了一声,只听一女子有些泠泠又有些气息不足道:“夫人可快些出来罢,现下他们已经作着诗了。”
沈岁晚看了眼寻茶寻香一眼,两人率先躬身出来,瞧见两丈远处的女子,头挽着飞仙髻,一身豆绿水漾留仙裙。
两人忙掩盖着窘意见礼:“左丘姑娘。”
言毕又回身将腿有些蹲麻了的沈岁晚拉起来,悄声退到了沈岁晚后面。
身为东宫的一等宫女,哪这般尴尬窘迫过。。。。。。
沈岁晚紧了紧捏着的团扇,轻咳一声:“左丘姑娘。”
左丘子笙捏着绢帕遮着嘴角,憋了憋笑意,正经道:“那处蚊虫多些,夫人不若过来这处一道赏荷?”
沈岁晚羞窘的又轻咳一声,“也好,原是想着寻幽之乐才来这边瞧瞧的。”
待沈岁晚走进,左丘子笙瞧见沈岁晚侧颈红了小块,才道:“夫人可是被虫蚁咬了,这竟红了一块?”
闻言寻香寻茶忙上前拉着沈岁晚查看,一瞧就忙道:“诶!夫人,真是被咬了,这可如何是好?”
左丘子笙上前几步,伸着绢帕轻轻点了点,“夫人若是不嫌弃,我带着些膏药,让丫鬟给夫人擦些药。”
才说着,左丘子笙的丫鬟忙上前,从荷包里拿出膏药来,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左丘子笙。
左丘子笙接过,也没让沈岁晚的丫鬟接,用指腹轻轻沾了沾,涂着沈岁晚的颈侧,这膏药清凉,方才沾上,便和缓了些痒疼,沈岁晚轻声道谢。
左丘子笙笑了笑,“夫人客气。”
两人走出假山,谁料迎面撞上两位男子,正是何入暮同沈徇。
何入暮玉冠束,瞧着剑眉
锐眼,颇有五官的利落。
一边的沈徇一身石色的暗纹锦袍,腰佩玉带,手上摇着孟夏四景的折扇,端是温和风流的君子模样。
几人依次见礼,沈徇开口道:“久不见左丘姑娘,近来身子可大好些了?”
左丘子笙声音泠泠悦耳:“近来大好了不少,多谢三殿下关切。”
沈岁晚侧头瞧,这三皇子就是张皇后的第一子,背靠着勋国公张家和云麾将军卓家,能在沈律手下挣上两分颜色。
瞧着一边跟着的何入暮这面色冷淡,有几分不情愿的模样,不知是沈徇唤他去作甚。
她却没瞧见,对面的何入暮面色一顿,旋即,从沈岁晚的雪颈上移开眼,只当是沈律留的,暗自惊叹一声。
何入暮注意到,对面的沈徇自然也注意到沈岁晚侧颈的红痕,眼神微微凝了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