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低頭。
和不久前才被我在腦海中拋得沒多遠的西谷夕來了個猝不及防的對視。
他在包裝紙上朝我熱情地笑著,豎起大拇指。
西谷夕在我腦海中好不容易被拋出去2ocm的距離,一瞬間嗖的一下就回到了原點。
「我現在是在追求你——」
「我現在是在追求你——」
「我現在是在追求你——」
大聲回放。
我:「……」
我:「…………」
我:「………………」
前男友真是出息了。
代言了他自己最愛的食物……那豈不是可以吃到撐。
我剛剛撕包裝紙的時候,恰好撕掉了西谷夕頭頂的一小撮發尖。
現在看起來平平的,看起來很呆。
「……」我又用手指捏捏紙,他的臉開始變形扭曲。
我憋了憋,沒忍住偷偷笑一聲。
我媽很敏銳:「怎麼?」
我:「……沒、沒事。」
我爸和我媽都不知道我高中談過戀愛,談的時間太短加上當時他們都沒回國,我沒專門跟他們提起過。
廚房的門被推開,我爸也拿著冰棍走出來:「休息一下。」
我:「開飯了嗎?」
我爸:「燜著呢,過會兒再進去。」
他捏住包裝袋就準備撕,我瞥一眼他開口的位置,目測西谷夕印在上面的臉會被一分為二。
「……這、這樣不好撕的。」
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搶過我爸手中的冰棍包裝袋。
我爸:「?」
我媽:「?」
他們用迷惑的眼神看著我。
我:「……」
我硬著頭皮,捏住一角開始撕:「……這樣比較方便撕。」
恰好只撕掉了西谷夕身體之外的部分,他整個人完好無損,依舊在包裝袋上傻笑。
有點晃眼。
我爸茫然:「?這有什麼講究嗎?」
我把冰棍給他。
他向來是有吃的就不在意其他細節的類型,很快便忘了,一邊啃冰棍一邊銳評電視裡的狗血劇內容。
我媽卻沒輕易跳過這一茬,依舊是維持著溫柔的笑,拿起茶杯,朝我投來一個微微妙妙的眼神。
「我買了一整箱冰棍,紙箱還沒丟,放在走廊了。」她喝了口茶,笑眯眯,「上面還印著一個更大的代言人。」
「……」我繼續舔冰棍,死撐著面子,「噢。」
「千夏你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去剪下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