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之所以没有觉哪里不对劲,是因为人不多。可这次,四五个人同时出事,甚至有一个死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后怕?
退一万步讲,哪怕这事不是祁筠做的,可现在外面的风声传的有模有样,那他何不趁势挫挫祁筠的锐气,好报祁筠夺妻之恨?
虽然现在京城的老百姓都觉得他祁筠是个负责的好男子,不在乎姜欢宜的身世背景娶她做正妻。
可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知道,他是被姜欢喜悔婚给了祁筠,无奈之下才娶姜欢宜的。
姜欢喜和祁筠,可真是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啊。
祁盛恨得牙痒痒,正欲大肆渲染祁筠的恶行时,祁筠进来了。
“孙夫人想知道是不是我害的,应当亲自问我啊,问旁人作甚?”
两人齐齐看去,祁筠逆着阳光站定,对着她们咧开嘴,露出两排阴森森的白牙,笑的邪意横生。
祁盛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祁筠,心里起了森森寒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祁筠,你回来的正好。我问你,是不是你杀的人?”
祁筠嗤笑,坐到杌子上,掀起眼皮藐视的看着祁盛,“祁盛,注意态度,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兄长说话的?你祁小侯爷的教养呢?”
“我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算是哪门子的兄长?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儿子!”
“是,这倒不错,谁娘又不是呢?”
祁筠说着,牵起唇角,讥诮道,“可我就是比你大上几个月呢,您说对吧,孙夫人?”
孙如凝脸拉的老长,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祁筠比祁盛年岁大,白亦霜那个狐媚子就是比她更早得到过祁颂的温情。
但孙如凝毕竟活了半辈子了,不像祁盛那般这么容易被激怒,一个私生子而已,就算做了吏部尚书的乘龙快婿又能如何,他成得了什么大器?
一个在乡试榜单上最后一名的人,除了那张皮囊,有什么值得人侧目的吗?
“祁筠啊,今日我们不聊这些旧事。我只想问你,你究竟和那几个家丁受伤有关吗?”
祁筠不假思索,淡声道,“无关。”
“你撒谎!”
祁盛暴跳如雷,咄咄逼人,“怎么可能与你无关?无风不起浪,他们几人刚与你结下梁子就被人下如此狠手,你敢说与你毫无干系?”
“敢啊。”
祁筠浅笑,面色如常,“怎么不敢?二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若是有证据,大可将我移交顺天府处置。你若是没证据,那便请回吧。”
“你!杀人偿命,你以为我不敢嘛?”
“敢,你怎么不敢?祁小侯爷向来是言出必行。只是”
祁筠余光淡淡扫向孙如凝,沉吟,“在祁小侯爷看来,杀人当真要偿命?”
祁盛嗤之以鼻,“废话,你当我西景律法是闹着玩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