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肩膀上重重挤压一下。
触感太过鲜明刺激,顾承炎也跟着僵了,但雨势越来越大,秦幼音的帽子已经湿透,水迹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流过,眼泪一样。
他咬了下牙,脑内尽可能模拟出几个其他姿势,觉得还不如现在,他没法调整更无暇细想,干脆加速狂奔。
等到终于被放下时,颠簸一路的秦幼音防线全塌,情绪彻底崩溃,糊了一脸的眼泪,恐惧什么的全忘了,心里恨不能随处捡把刀,干脆利落把顾承炎这个超级无敌大魔头给砍了。
“我说炎哥,这啥情况?你把人老妹儿咋了?”
顾承炎充耳不闻。
他在胡同里神佛不惧的暴戾凶狠半点也不剩,头发滴着水蹲在秦幼音的椅子前,看她泪汪汪剧烈咳嗽,捧着水杯手足无措。
身体里那些意外被波涛汹涌摩擦出的腾腾暗火,全让她通红的眼眶浇熄。
“炎哥,你是不欺负人家了?瞅这小模样,哎呦可真招人心疼——”
顾承炎听这句不顺耳,抓起一个抱枕砸过去:“你他妈给我闭嘴!”
秦幼音边咳边抹眼睛。
看吧,大魔头又骂脏话了,真是张口就来。
抹了两下,她发觉身上能简单活动了,忙往椅子里缩缩,吸着鼻子打量四周,室内宽敞,陈设考究,平铺悬挂的竟然全是各式乐器,古典西洋应有尽有。
“这是哪……”
不等顾承炎回答,被抱枕砸到的陈年就殷勤凑过来,笑得荡漾:“老妹儿,咱在机场见过,这是我的店,高粱米乐器行。”
秦幼音看看他,再看看蹲下了还存在感爆棚的顾承炎。
一伙儿的……
她就说吧,好好的乐器行叫什么高粱米,果然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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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幼音抱着椅背当靠山,熬到心悸和僵硬都缓过来,抿紧唇爬下椅子,远远绕开顾承炎,把昨晚徐冉的微信给陈年看。
虽然是大魔头的同党,但学院里交代的任务必须要完成。
“呦,搞半天徐冉说的漂亮小师妹就是你啊,”
陈年嘴欠感慨,“行,徐冉诚不欺我,长得确实好看。”
顾承炎知道自己遭嫌弃,不敢太接近,拧眉冲陈年比拳头。
陈年也没胆子太招惹炎哥,恢复正经:“徐冉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了,店里琵琶不多,就两三个,你试试手吧。”
他人长得白净偏瘦,脑袋后面扎一小辫儿,身高压迫没那么大,又笑容灿烂,秦幼音自然不怎么怕他。
顾承炎看得火大。
陈年带秦幼音进里面套间,琵琶已经提前备在桌上。
“你随便试,选好吱一声,”
他退出去,顺便带上门,“那我先去外边等。”
对开门即将合紧,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挡住,留下缝隙。
陈年收了笑,小声说:“炎哥,你先过来。”
顾承炎没理他,透过门缝,看着小姑娘老老实实抱着琵琶坐下,低头垂眼,恬静脸颊上泪痕犹在,纤白手指轻轻拨弦。
弦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