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鸣颔首,柔声缓颊:“太奶奶总是体谅晚辈的。滴翠山离雍京城南城门虽只二十里,但皇嫂们贵人出门阵仗大,来一趟是真挺折腾。”
太子妃与恒王妃也知她在帮忙下台阶,赶忙默契休战。
两人一搭一唱赔着笑脸,改说些轻松闲事逗趣,哄了好半晌才让老人家重露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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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凤鸣来自异国,行宫管事华嬷嬷考虑到她的口味或许不同,便在长枫苑专设了小灶,方便辛茴和淳于黛为她单独料理饮食。
借此便利,淳于黛和辛茴通常不与行宫侍女们一道用饭,时常在长枫苑单独开伙。
午时末,辛茴本以为李凤鸣中午要被留在香雪园用膳,便自己在小灶间煮羊汤涮锅。
哪知才摆开架势,就见李凤鸣和淳于黛进来,辛茴不禁歉然笑开。
李凤鸣疲惫勾唇:“既涮锅已烧烫,此刻再往膳厅挪也麻烦。给我添副碗筷,就在这里和你们一道吃。”
她在大多数事上都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必要时颇能将就。
淳于黛去为她添碗筷,口中道:“那就委屈殿下了。”
辛茴大着胆子调侃:“看这情形,今日有太子妃与恒王妃,咱们殿下在老太太面前似乎就失宠了?连午膳都没落着。”
李凤鸣轻眨笑眼,压低声音:“两位皇嫂也是回家吃自己,谁都没落着。”
辛茴在她跟前多年,自能听出她话里有话。便催促道:“殿下快讲讲,今日香雪园究竟是个什么场面?”
三人围着小桌坐好,就着羊汤涮锅边吃边说。
“……那两位就明里暗里互揭伤疤,一句跟一句地扯对方家事私隐,听得我头皮直发麻。”
李凤鸣抿了一口羊汤,满足叹道:“她俩话里机锋太深,我只听懂个大概。”
“什么样的‘大概’?”
辛茴将涮好的豆苗放在她面前碟子里,眼巴巴等待下文。
淳于黛虽没插话,却也是眼目大张。
小灶间的门并没有关,能清楚看见外头并无人近前,说起话来便少了许多顾忌。
李凤鸣悠哉哉道:“太子府这边呢,太子妃在成婚两年后也没孩子,太子便厌弃了她,之后每年最多进她寝殿一回。最惨的是,府库也交由两个侧妃共同掌管。”
“懂了,在您眼里,太子妃无宠无子并不算惨,”
淳于黛忍俊不禁,“但她财政大权旁落,就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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