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赤红,浑身上下都释放着躁意,他的指骨破了层皮,可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电梯最终停在顶层十五楼,门打开的那瞬,商湛冷着眼眸走了出来。
他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那般,浑身冷硬的气场分秒间流露出来,令人寸步都不敢靠近。
顶层总统套房只有两套,商湛径直往右边走,他掌心蒙住猫眼,而后重重地敲了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邵廷惟的声音,他言语很不耐烦,“谁啊?”
“客房服务。”
商湛刻意压低声音。
接着,邵廷惟蹙紧眉头从浴室里走出来,望了眼床上正在昏睡中的女人,他得意地轻佻眉梢。随后,他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他满脸都是厌恶的态度,“我没有喊客房……”
“服务”
二字还没说出口,商湛的拳头已经砸了过来。
他避之不及,硬邦邦的拳头砸在他鼻梁上。
顿时血腥的味道弥漫开去,血红的鼻血从白皙的皮肤里冒出来,邵廷惟伸手擦了下鼻子,血迹顿时变得更加可怖。
他不怒,反倒笑得痴狂,“商湛,你应该早点过来的,说不准还能早点见到你女朋友被我玩弄的样子。”
邵廷惟一字一句都像是刻刀般凿进商湛的心底,商湛捏着的拳愈发的紧,眼尾处也愈发的红,他径直走上前狠狠地攥住邵廷惟的衣领,犀利的拳头像是顽石。
“邵廷惟,你把傅染怎么了?”
商湛几乎是浑身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他脖颈与额头上的青筋都显露着,赤红阴鸷的眼睛像是要吞人拿那般。
两个人气场势均力敌,但力量却相较悬殊,邵廷惟想挣扎,商湛果决地用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他想还手,手上拿着桌角旁的玻璃花瓶就想往商湛身上砸,商湛堪堪躲过,玻璃碎裂在地上,细碎的玻璃片划过商湛瓷白的脸。
“商湛,你的女朋友滋味儿那可别提……”
还没等邵廷惟将话说完,商湛一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嘴巴上。
他想要还手,下一秒却被商湛摁在地上爆揍。
兽性在知晓傅染被他“沾染”
的那一刻彻底得到爆发,只要想到她的小玫瑰沾到泥泞,他恨不得将他打死在地上。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就在邵廷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时,商湛隐约间听见主卧里有傅染的声音传来。
他像是被施了魔法那般停住——
商湛像是浑身脱力般地站起,他泛红的眼眶里有酸涩难当的泪水在兜转着,他眼神里闪过片刻茫然。
“商湛……”
卧室内,傅染仍旧穿着那套风衣,只是她的手被领带绑着死结,加之烈药的劲在熊熊燃烧着,她像一只干涸地里的鱼似的。
她的声音很轻,但又说不出的婉转温柔,但这些细碎的声音传进商湛的耳廓里,他顿时就明白了。
他瞥了眼躺在地上像条死鱼的邵廷惟,他冷冷的骂了句,“畜生。”
商湛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状态走到卧室门口的。他浑身紧绷着,连呼吸都要停滞住。
打开门,待到看见傅染全须全尾地躺在床上,他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可看到她白皙的手腕被绑着,她面色潮红,似是神志不清,他崩溃地走到傅染身边来。
他想伸手去碰傅染的头,却发现指骨不知何时擦开皮了,上面不知道带着谁的血。
商湛不爽的伸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但似乎越弄越脏,真的好脏好脏阿。
他不想弄脏他的小天鹅,不想弄脏他的小玫瑰。
商湛幽深的桃花眼微眯,脸上露出嫌恶神情来。
可她的小玫瑰却在此刻睁开水光潋滟的眸来,她那双湿漉漉的眼像是学会了勾引人那般,她轻喃,“商湛,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