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甚至都不屑于低头看看我,“我说过了,汤姆,别叫我‘爸爸’。你看看你自己,你根本就不是我儿子。”
我咬住了舌头,“你就不能解释一下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吗?拜托了!我一醒来就现变成了这样!”
我看了看那个现在由我居住的狗屋,我能认出来,这是以前放在我们家屋后,我那只大丹尼住过的狗屋。
我爸爸给旧碗里加满了水,然后把干燕麦倒进了食槽里。“哦,所以你现在又失忆了?你还在嗑药吗?你知道,就是这些药把你弄成这幅鬼样。”
“我根本没嗑过药!从来没有!”
我想走到我爸爸身边,但拴在我脖子上的皮带很短,我被猛地扯了回去。
我爸爸翻了个白眼,把食物放到了一边,“是啊,当然了,好像一个健全的二十五岁男人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一只娘到不行的雌性独角兽一样。听着,汤姆,我们已经谈过成百上千遍了。我不知道你对你的身体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和我无关,明白吗?”
他拍掉了手上的泥土,向我最后瞥了一眼,“你改造完你的身体以后就来找我们。你还说你没有朋友,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你刚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很不高兴。你妈妈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厌恶,我也是,现在也是。但是,我们不想让你流落街头,我们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你,把你的药瘾和我们家扯上关系。我辛辛苦苦才建立起来的名声!”
我弯下了耳朵,“我知道,爸,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可能是出了些差错,而且——”
“别叫我爸爸了!”
我爸爸咬紧了牙,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我很抱歉,但这是你自作自受。很显然,这才是你想要的。没准下午我会过来扔个木棒子什么的让你去叼。”
我瞪着他,咬紧了舌头,“我不是狗……我不是什么宠物……”
他举起手,“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你肯定不是我儿子。”
他转身回到了房子里,把我留在了屋外的泥土地上。
“无序……”
我低声喃喃着,却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趴在泥地里,等待日子一天天熬过去……
与此同时,在小蝶的世界里……
“从实验体的蹄子上取一份样本。”
内部通话系统里传出这么一句话。
“请-请放我走。”
泪水顺着我的脸蜿蜒而下,我虚弱地挣扎着,想挣脱那条把我绑在实验室无菌桌上的铁链子。
那两个科学家无视了我的话,其中一个把一根很大的针头凑近了我的蹄子。他一边工作,一边咕哝着,“实验体的蹄子比正常的动物蹄子要柔软很多,我不确定这蹄子以后会不会变硬,还是说现在就是它的最终状态。”
“肯-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拜托,让我离开,我的朋友们需要我。”
我恳求着身边的那两个科学家。
其中一个科学家叹了口气,“如果你想说话,那就告诉我们到底生了什么,你接触了什么病毒?是生化武器吗?你是俄罗斯的人吗?”
“俄罗斯?什么?”
我环视了一圈,“我是一只小马,无序袭击了我们,把我们送到了一条,一条……我不知道!快放我走!”
那科学家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墙面上。上面挂着照片,都是我“半人半马”
时拍下的。“你看见那些照片了吗?那真是太恶心了!你就是个变态!你被某种能够导致有机体变异的东西感染了。我们下定决心要找出原因,不管你愿不愿意帮忙。”
我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我-我不是变态……”
那通讯频道又响了起来,“聊得够多了。蹄子样本已经完成了,接下来是目标实验体臀部的骨组织检查。”
与此同时,在苹果杰克的世界里……
“好吧,我需要两只雌驹帮我犁南边的地,你有什么建议吗,约翰?”
我挪了挪身子,看了看马厩里,我的心跳依然快得要命。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才在和无序掐架,然后就在爱荷华州的一个马厩里醒了过来?
另一个农夫看向了马厩里,指了指我和另一只马,“选这两匹吧。”
我嘶鸣一声,朝着远离大门的方向退了一步,同时为了自己出刚才那个声音咒骂不已。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变成一只普通的马了?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