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口腔里异常干燥,说话时似乎伴随着舌根撕裂的疼痛,林嘉忍着痛感,略显艰难地道:“你想要赎金,只能找我,我自己赎自己。”
绑匪道:“你可以假装他们没有死,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告诉他们,你其实很害怕,他们就会来救你。”
林嘉沉默两秒,强调:“他们死了。”
绑匪:“但是死亡并不代表可以将他们的错误一笔勾销,你可以不让他们来救你,但你可以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怨恨。”
林嘉干涩的音色并没有随着意识慢慢恢复而有所好转,他说话仍旧有些艰难:“我没有怨恨。”
绑匪:“怎么可能,你很少去祭拜他们。”
林嘉:“我只是没空。”
绑匪:“……你是恨他们的。”
林嘉:“我恨不恨我的父母,你能比我更清楚?”
绑匪:“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恨着自己,就让他们这么轻巧地离开人世,未免太简单了。现在就是机会,你可以告诉他们,你恨他们。”
发现绑匪好似听不懂人话,林嘉抿了下唇,说:“幼时的我曾苦恼他们为什么忙于事业而忽视家庭,在他们死后,我拾起他们的事业。我发现,世界万物再没有比挣钱更有趣的事。”
林嘉偏了下头,让自己距离脖颈的匕首远一些,“所谓,质疑父母,理解父母,超越父母。”
绑匪:“……”
绑匪沉默了很久,久到摄像机运作的红灯都熄灭。
第二场拍摄结束了。
林嘉并没有起身,他靠在椅背,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没让猫帮忙解开捆住双手的绳索,也没让猫帮忙扯下挡住部分视线的头套,而是让猫把剧本新生的剧情念给自己听。
林嘉肯定剧本新生了剧情,他也对新生剧情有了猜想,如果正如他猜想的那般,他想他知道整个摄像棚为什么是心脏形状了。
但猫迟迟没有念出声,就当林嘉皱眉催促时,头套被人摘下。
光线刺得林
嘉眯眼。
模糊的光晕中站着一个人。
闫续。
林嘉不知道闫续的第二场戏的内容,从闫续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不过林嘉也不问,就微仰着头看着闫续。
“我刚过来,就看见你被绑在这。”
闫续上前,在林嘉面前站定。他很高,加之林嘉是坐着的,便弯腰下来给林嘉解束缚的绳索。
手指刚挨到绳索,林嘉就抬手躲开了。
闫续扑了个空,皱着眉:“不是,你真生气了?”
林嘉不理他,也不叫闫续碰自己。
他举起双手,自己用牙齿去解绳索。
闫续沉默地看着林嘉,看到林嘉额前布了一层细汗,薄汗洇湿几l缕头发。平时总是熨帖的衣服凌乱着,衣领胡乱散开,在他喘息时,起伏的胸膛又让衣服乱上一分。
绳索将人捆得很紧,闫续都能看见绳索下勒出血痕的肌肤。
可偏偏这个人生气不让他帮忙,自个儿偏头用牙齿咬,露出纤长的脖子,又咬得麻绳上留下不少浅淡的齿痕。
这些齿痕看得闫续一会儿扶额一会儿叉腰。
一会儿背过身,眼不见为净。
短短时间,闫续换了不少动作,最终他还是又转过身来,二话不说地摁住林嘉的双手,沉声说:“我没问第四个鱼人问题,我说话不过脑,这次得罪了你,作为补偿,我帮你做一件事。”
终于,林嘉启唇:“什么事?”
闫续:“你吩咐。”
停顿一下,林嘉睨着他:“任何事?”
闫续:“不然呢?”
林嘉没再挣脱,闫续低头解绳子,绳子上被林嘉咬过的地方被他口中的津液濡湿,一个不小心,闫续碰到了一个齿印。
湿润、微凉,还有一丝酥痒。
林嘉不动声色地收起小动作,明知故问:“怎么不动了?”
“没怎么。”
闫续低头继续解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