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她,他会去叫谨言找了两个小倌过来。甚至,甚至他还想到了两个男子那龌蹉的房中之事又是如何。
结果现在这人,端着一脸的无辜,叫他再去找小倌?
几口大锅就这样被她砸在了自己身上,他简直气得不知该如何拿她是好。
房中又陷入惊人的安静。
时也心下犹疑,毕竟是鸠占鹊巢,只得开口,“那,我离开便是。”
凄凄凉凉的时也半撑起身,不住这屋便不住这屋,指不定这床上多少人翻腾过。
还在自我肯定之际,一道黑影投下,时也抬头。
却是齐淮一手就势撑在她身子右侧,翻身上榻,压下的胸膛又将时也逼倒在了床榻之上。
两人之间几无空隙,居下望着齐淮那铁青的脸色,眼神还如狼似虎。
小心肝一颤,时也的手不由捏紧了床褥,她突然很想跟齐淮道个歉。
第34章汹汹哥哥!有人欺负我!
灯光燎影,时也的手还无意识地抓着床榻上细滑的床褥。
两人挨得极近,彼此的气息喷洒扑面。
本来他一腔怒意,惹得身手比脑子还快。将这人压在了自己身下之余,还记得一手微撑,不敢将自己整个人都覆压上去。
结果此刻望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浓黑长睫下双眸澄澈,白莹稚嫩得好勾人,望着望着满腔的火便望化了乌烟。
然后,他看到身下的人,小口一张一合,好像说了几句什么话。
什么话却没听清楚,他只看到她水色的唇瓣嫣红如朱,好看得让他晕眩。说不出的冲动,他低下了头,让两人的气息就这么交织在了一起。
直至碰到了这唇瓣。
时也那几句道歉的言语就这样被他吞了下腹,从无人敢对她做这么轻浮的举动。
俯身下来的齐淮眼神渐渐迷离,她却也还是挣不开。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让她极其震惊的猜测,想到了那金色晃晃的锦缎卷轴之上,自己曾经多次怀疑其上墨字所传达的圣意。
那道先皇临终前屏退所有宫人和内侍,塞给她保管的传位遗诏。她早已打开看过,令她觉得微讶,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传位并非传给当今的小陛下。墨字上写的下任皇帝之名,清清楚楚是齐淮二字。
她初拿到时,看完简直想笑。齐淮权柄滔天,就算没有这道传位于他的遗诏,他照样轻而易举能登大宝。
小陛下就算真上位了,也坐不稳。
她还记得,那时先皇脸上说起这皇家秘辛不可为人道时,那寡白脸上的寒冰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