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三殿下的说法,樊州官船的运力吃不下积压在樊州的粮食,还有共谋之人。三殿下怀疑霞州,可若不是霞州,而是升州呢?”
“升州?”
这可是个大胆的想法,“胡世吉和吕驰敬?”
这二人虽无直接的仇怨,但分属赵家和卫家,在夺嫡之中是天然的敌对阵营。
“重利之下,有何不可?”
元琮皱眉:“这事儿可不好办。”
卫执芸似是成竹在胸:“殿下是太女,何须事事亲力亲为?只消将消息传给三殿下,她自然有办法。”
“姑姑对三妹的能力如此信任。”
卫执芸忙行礼请罪:“臣对殿下的忠心,卫家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元琮忙伸手扶她:“姑姑这是何必?我身边除了姑姑,除了卫家,还有什么可以托付的人?”
这话说的有几分怅惘。
父族卫家,以卫执芸为代表的嫡支还坚定地支持太女,旁支都在摇摆不定。除了六皇女元琅,还有个娶了嫡支嫡长子的元琦,在她们眼中都是退路。
夫族刘家,本就和自小随父和离的太女正君刘氏没什么情分。虽然当年刘家主有助景成帝登基的从龙之功,但中间世事变迁,现在不上不下,比不得其她几家。
倒是太女正君刘氏的父族杨家,正如日中天。可杨家主到了致仕的年纪,杨家二娘子是驸马,权柄尽数落在大娘子手中。杨大娘子官拜礼部尚书,私下里对刘氏多有疼爱,但对自己这个太女,却只是恭敬有余,助益不足。
“罢了,”
元琮叹息一声,“我这就写信给三妹,让她便宜行事。”
卫执芸也在心中叹息。
弟弟庄穆皇后病逝后,景成帝对太女的母女之情淡薄起来,对于皇女们长成后,相互之间的暗流涌动只做不见,太女的地位愈岌岌可危。
卫家嫡支的摇摆自己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自从被当做太女正君培养的嫡长子,嫁给了默默无闻的三皇女之后,自己某个闪念间,何尝没有过改旗易帜的想法?
“臣还要去安排樊州的事,先告退了。”
元琮的信和元琅的人,几乎同时到了樊州。
元琦刚刚接了信,还未及拆开,明馨进来禀报:“殿下,六殿下的人在外求见。”
现在的樊州正在风口浪尖上,不知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远的不说,元瑾作为元琅最大的对手,对她的了解一定不会少。
元琦皱着眉请人进来。
来人带着元琅的信物,是个十足的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