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谢谢你的美意了。”
郑城月站了起来,“春枝,送表小姐上车”
这是要赶人了。
张三姐笑:“我这是帮姐姐你呢。姐姐为何不明白?”
郑城月笑:“你放心,我们这店,倒不了。”
“呵,那我就坐等姐姐的好消息了。”
张三姐转了身,上了自家马车,归了家去。
春枝很是气愤。
郑城月不语,这算什么,张三姐上辈子对郑家的落井下石可没少做过。两辈子,无耻的人依然无耻。虚岁十岁的她和十八岁的张三姐都是同一个人。
唯一差的,就是如今十岁的张三姐,手段差了一些,太过急躁了一些。而十八岁的她却沉稳了很多,上辈子的那个店可都是让她占了去。
不过郑城月并不为上辈子感到生气,上辈子只怪自己太过相信人,太过蠢了而已。
东门的店不大,但是后面还有两间房,一间小小的院子。空气里飘的全是那卤肉的味道,郑城月令伙计去搬了不少绿植放在院子里。
“从我那院子里剪些紫藤来吧。”
郑城月见小小院子里已有些生机的样子,心里才微微好受些。
“你一个卖卤肉的店,种那花做什么,我看改摆上几堆骨头才相宜。”
朗朗的声音,含着几分笑意。
郑城月回头,只见楚然站在院子门口。
俊逸的脸上,还有几分挪揄。
郑城月笑:“楚哥哥怎来了?”
自上次从灵山回来后,楚真也曾邀过郑城月去做客,听楚真说,楚然被调到前锋营,每日里很是忙碌,除了营里的事,他还帮着给楚将军打杂。楚将军对他很是严厉,楚然简直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楚然进了来,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道,“见楚哥哥来,也不赶紧上杯好茶,傻愣着做什么?”
“不是正问你话嘛。”
郑城月不满。他才傻呢。
春枝端了茶水上来,郑城月给他倒了一盏。
楚然端了起来,闻了闻,放了下来,道,“我说小丫头,你这水里放了泥了吧?这也能是人喝的?”
郑城月端起,见茶水清亮,奇道:“我方才喝的也是这啊,没有泥啊。”
楚然批评她:“你一个姑娘家,虽说年纪还小,但再过几年也要及竿了。你知道姑娘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郑城月问他:“是什么?”
楚然耐心地:“有人能将十文钱的破布穿出秀逸坊的质感,有人却能将三百两黄金打造的链子戴得像狗链。为的是什么?自然是这气质。你小姑娘家,这气质就要从小就培养,从小处培养。这茶水就是其中一样。井水比不上泉水,泉水却比不了春日的露水。这茶更是明前茶才好。你拿着井水泡的成茶是要骗你楚哥哥啊。”
刚才说她院子摆骨头最相配了,现在嫌弃她没品味。郑城月简直被他气死:“现在这个时节哪有春日露水啊,再说楚姐姐上次送我的明前茶,这屋里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