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了头,小声说,“对不起。”
“你这个年纪,闹腾也正常。”
杨随笑笑,“过来喝点儿水,应该都跑累了。”
茶盘上,给苏延的是普通纸杯,给离未的是小黄鸭浅盆。
毕竟离未跟着来社工站,大部分时间都是萨摩耶的形态,而浅盆是督导友情赞助的。
“对了,那个网球呢?”
杨随想起来。
苏延拿水杯的手一滞,“啊,好像掉广场上了,我回去找。。。。。。”
“没事儿,掉了就掉了吧。”
杨随不在意,他把小黄鸭端到离未面前,半蹲下身看他小口小口地喝水。
“唔,咸的。”
离未用心念委屈巴巴地说。
“咸的才解渴。”
杨随说,伸手摸了摸他脑袋。
终于撸到了。
杨随心满意足。
见少年调整好了呼吸,杨随顺手拖了把转椅坐到男孩对面,离未搓着爪子,看向他怀里跃跃欲试。
杨随便朝“萨摩耶”
拍拍手,让他跳上自己大腿。
“我搓干净了,应该不会有灰吧。”
离未拿脑袋蹭蹭杨随肚子。
“有灰也不要紧。”
杨随说着,觉得心念交流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放肆和离未说话,而不用担心让对面的小伙子尴尬。
“小随哥,你要问我什么就问吧,我一定都好好答!”
结果这孩子刚一平复呼吸,就犹如慷慨赴死般喊道。
弄得杨随有种拷问犯人的错觉。
于是杨随摸着离未脊背,谨慎地问:“你一般在家玩儿什么呀?”
语气温和,问题也不犀利,结果小少年通体一抖,迭声道:“我都有好好做题,我没在玩儿的!”
看来确实被家里迫害惨了。
杨随顺着孩子话头哄:“热爱学习当然很好了,就你在学习之余会干些什么啊?”
“睡觉,吃饭,上厕所。”
苏延老老实实扳着手指答。
杨随:“。。。。。。”
没得聊了,这是。
“小随哥,你就跟我妈说,我真没问题,我一定加倍认真、加倍努力,绝对绝对不会看书看不进去了!”
苏延恳切说道,杨随能从他眼睛里看出闪闪的泪光。
“根据你妈妈的描述呢,她是没觉得你有什么问题的。”
杨随叹口气,“是你班主任老师看你最近状态不对,拜托你妈妈带你来社工站的。”
“你是说,安安姐?”
苏延眨巴眨眼,把泪水憋回去,“安老师。。。。。。怎么会注意到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