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凝摇了摇头,道:“我不懂!”
温谅哈哈一笑,道:“我胡诌的,你当然不懂!好了,等过了这个月,我会整理出来给你看的。”
三人坐了三个不同方向的公交各自离开。温谅刚到家门口,碰到丁枚正要出门。见到儿子回来立刻喊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赶着出门,跟你刘芬阿姨约好了要一起打牌,十二点才能回来。厨房有剩饭,你自己热了吃。”
一边说着一边换鞋,话音未落,拿着钱包就要往外走。
温谅一把拉住她胳臂,笑道:“妈妈哟,你看你儿子都瘦成啥样了,这天天吃剩饭的,算不算虐待?您别是我后妈吧?我可发出警告了啊,就目前这种营养水平,到时候能考个及格就算不错了。”
被儿子一威胁,丁枚觉得挺有道理,从包里拿了十块钱递了过来,道:“自己出去买点好吃的……不过吃了这一顿,名次可要翻一翻,明白不?”
温谅拿着旧版的十块钱,怎么看怎么像假币,对着丁枚的匆匆而去的背影苦笑道:“这还不如我吃剩饭呢,你以为分数是起点币呢,一元顶一百用?”
温谅跑进屋给左雨溪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个地址让她告诉安保卿,然后前后脚跟着丁枚就出去了。远远的看见丁枚拐进了3单元,温谅笑了笑,刘芬老公是市委秘书一科科长,也是许复延的现任秘书张放,豆浆店开业那天跟魏刚起冲突时他也在场,戴着一副眼镜,没多少心计的样子。这次许复延去关山只带了温怀明,却没带自己的贴身秘书张放,这已经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三次了。对许复延来讲,不过是此行所谋划的大事必须机密,少一个人知道总是好的,可对张放来说,却无异一次严峻的考验。
官场,流言可杀人的地方!
仅仅两天不到,张放已经感觉到同事看向自己的眼光充满了闪躲和揣测,平日里毕恭毕敬的年轻后辈们,工作时也有了抱怨和对抗,甚至有一次当面推掉了他布置的一个任务。张放没有发火,连他也不知道许复延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从关山回来,就是自己被流放的那一刻。在这个世间最势力,也最残酷的地方,张放没必要,也不敢在此时得罪太多的人。他的沉默更加证实了人们的揣测,一个不受领导待见的秘书,在市委办的日子之艰难,可想而知。
又过了三天,张放终于忍不住了,迂回一下走起了夫人公关的路子。在官场这么多年,虽然心性没有改变多少,但手段还是不缺的,能想起这个法子,说明他还是用了心思。
温谅猜得到许复延的几分心意,知道他对张放还是基本满意的,但还没有真正的认同。所以接连几次去关山都没有带他,其中不乏考察的意思。如果张放耐得住流言蜚语,站稳脚跟,不被外界的压力和诱惑所摇动,总会得到许复延的赏识,从而得到一飞冲天的机会。
但如果他立场不稳的话,呵!温谅料定许复延派有人盯着张放的举动,一旦他有什么苗头不对,回来后立刻就要拿下这个人。
所以温谅也不怕他从丁枚嘴里打探什么消息,先别说丁枚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就算她知道,可你要是认为她大大咧咧好糊弄,那就完全错了。
出门走了好远才来到这附近唯一的一个大排档,点了二十小串羊肉串,一份米线,凉拌三丝和水煮花生米,刚到手的十块钱就流进了别人的口袋,温大叔欲哭无泪,重生人士伙食这么差还如此缺钱的,除此之外再无分号了。
刚吃了几口,一个人在对面坐下,温谅扭头往外面街道看了看,没见有车,怪不得没听到声音,笑着打趣道:“好嘛,堂堂的大老板出门还用步行,很亲民嘛!”
安保卿脸色阴沉,却毫不客气的拿起一根羊肉串,顺着铁钎吃了一块,浸着辣椒滴着香油的肉丝一入口,拍下桌子喊道:“老板,上十瓶啤酒!”
温谅拿起木质筷子递了过去,满脸严肃的说:“喝酒可以,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
安保卿沉声道:“你说!”
“我现在是兜比脸干净,所以喝酒的话,得你请客。”
安保卿愣了一下,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大笑起来,无形间拉近了彼此的一些距离。安保卿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道:“左姐都跟我说了,这家蒲公英卡拉OK厅是我朋友开的,为人信的过,在青州也是最高档的那种。最主要的是离豪门酒店很近,只要他们从里面出来,你这边安排好,白桓肯定会去豪门。”
豪门酒店就是安保卿在西城的产业。
温谅接过来看了下,名片做工很精致,入手清凉,非常有质感。背景是一片黑色的夜空,点点星辰点缀其上,一朵朵紫色的蒲公英在星空中飘荡,在蒲公英的最下方露出半张猫脸,一只七彩色的猫眼似乎透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没有名字?”
温谅前后翻看了两次,没找到老板的名字。
安保卿道:“名片就是名字,她叫猫娘!”
温谅扑哧一笑,道:“你那个大世界有一个度娘,这里又出来个猫娘,你确认没在开玩笑?”
老板提了一件啤酒送了过来,安保卿等他离开,声音压的极低,摇头道:“温少,这一点都不可笑。度娘本来就是蒲公英训练出来的,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猫娘手里拿到了这张王牌。她那里出来的女人,在各个方面都是一流。当然,你也明白,我指的主要是娱乐方面……”
温谅脸色平静如常,微笑道:“什么娱乐?逼良为娼的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