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帆不屑地哼了一声,背负双手朝外走。
他不与小孩子计较。
施腾云小声打小报告:“母亲瞧瞧,帆哥儿一直这副拽样子,谁欠他银子似的。”
傅南君望天。
倒没人欠施云帆银子,而是施云帆欠了施家九族不知多少条人命,正如施窈所言,施云帆的心理素质真强。
施云霄冲施云帆做鬼脸。
施云崖忙着当哥哥,制止施云霄,不准他搞怪。
施云霄跺小脚:“二哥,他早上踹你!”
施云崖脸颊蓦地红成番茄,急得捂住施云霄的嘴巴:“三弟三弟,你给二哥留点面子!”
施窈乐不可支,小孩子们童言童语的真可爱。
她上前两步,两根手指夹起施云帆肩膀上的一小撮衣裳,笑吟吟道:“今儿晌午我们野餐,可别乱跑掉了队。帆哥儿,跟我走。”
施云帆高冷的形象一下拉下神坛,童音冷声道:“松手,松手!男女授受不亲!”
施窈挑眉:“再胡说八道,我亲你了!”
施云帆脸颊通红:“你敢亲,我就敢叫非礼!”
施窈斗嘴就没输过:“你敢叫非礼,我便挠你咯吱窝,笑死你!”
施云帆:“……”
乐安宁笑得花枝乱颤,用肩膀顶傅南君:“大嫂,你看,还是窈窈有办法。”
傅南君叹道:“臭味相投,他俩都是兴风作浪的。”
二妹妹也就看着老实,每次有人害她,没一个落了好,要么性命丢了,要么名声臭了,要么就像她们这些做嫂子的一样,夫妻失和,妻离子散。
偏偏这一切看起来很合理,与施窈貌似没什么关系。
傅南君不敢深想。
或许老天爷长了眼睛,就是看不顺眼受害者憋屈到死呢?
乐安宁连忙为施窈辩解:“窈窈哪有兴风作浪?都是旁人害她,她也就聪明伶俐点,才三番四次逃脱毒手,没有叫人害了去。就这,还被赐婚给商户之家。我们窈窈委屈着呢。”
傅南君敷衍点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一行人来到外院的花园子,施窈择了桂花树下的空地,铺了一张橘色的绸布,让仆妇们把饭菜摆在绸布上,就地野餐。
施云帆见状,大失所望,不情不愿盘腿坐在草地上。
有小孩们的笑闹声,一顿饭吃得有滋有味。
吃罢饭,施窈让人收了餐具绸布,傅南君吩咐奶娘们抱走施云崖兄弟三个,又打丫鬟们离得远些。
乐安宁驾轻就熟,开门见山:“帆哥儿啊,我们知道,你记起了上辈子,你应当也看出,我们也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咳咳,我先说说我那凄惨砍头的一生……”
乐安宁简略讲了她自己的经历,又讲了陶籽怡的一生,“我们几个有的是记起第一世,有的是记起第二世。你大姑姑记起的是第一世。”
施云帆只微微讶然:“怪不得我那大姑姑做什么成什么,原来她也有这等‘奇遇’。你们闹腾半年,就死了几个恶奴,我呢,第二天就害了我亲弟弟,你们来找我坦白,难道就不怕?”
说罢,他露出个奶凶奶凶的阴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