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致浑然不意,“你没注意到霍普没有跟上来吗?为什么总为有人操心的事费神?”
急诊楼里,棕发蓝睛的外国人,从公文包里拿文件递到柜台,操着一口吐字不太准确的中文,向护士自我介绍,“你,我是令嘉小姐的律师,为所有的私人事宜提供服务,您只需要这份保密文件上签字,我们将为您提供……”
新的病房安静又敞亮,床头的花瓶里还插了束饱满娇艳的香槟玫瑰。
连妙暗嘀咕,“可真不够老实,医生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没病房了。”
把放病床上之后,傅承致连接了几通电话,都是打来询问关于绑架案关事宜的。
现令嘉脱险,也是时候处理这几个人了。
令嘉竖耳朵听着,他挂了最后一通电话后,终于忍不住开口求,“他们其实真的没有过要伤害我,吃喝的,最后还放我回来了,他们犯的错都会有法律审判,你可不可以……不要动顽石了?”
“你瞧,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叫你生心,你对任何人都善良,却偏偏只对我一个残忍。”
傅承致摊手,“如果他们真的对你,就不该让你犯病,不该让你命悬一线,虚弱地躺这里,比他们对你做的,我没有作更过激的决定,已足够仁慈。”
令嘉狠狠心,闭承认。
“犯病是我的错,我自己打开了油漆桶才进的医院,我猜犯病了他们会提前放我回来。”
傅承致拿着手机僵原地,“为什么这么做?”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答案已不言而喻了,为令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他打了通知电话。
不让他失太多。
就像当初街头为沈之望失生命痛哭一样,令嘉给任何人的爱都是一腔赤忱、真意切的。
他如今已拥有了自己曾羡慕、遥不可及的东西。
傅承致的唇角不受控缓缓翘来。
心头发痒,胸口很热,满足与充实流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是雀跃的,快乐由内而外散发洋溢,不加任何掩饰,如果他的人脑词典再宽泛些,能找到一个能更准确描绘此刻的词语,“幸福”
。
这就是幸福爆棚的感觉。
他不知,也没办法形容,可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的人生留住前这种感受。
“,我答应你,不动顽石。”
他的信誉度令嘉这里不算很高,这么爽快地更改答案,有点怀疑。
令嘉什么都立刻写脸上,傅承致无奈,“这是公诉案件,我不会插手,至于那间小公司,就当是感谢,毕竟他们阴差阳错送了我一件珍贵的礼物。”
“十二号床,到点量体温了。”
门口小护士敲了两下,推小车进来,挂了两个新的输液袋,给发完药后,开始例行检查体温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