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小面人,被人用黑色的麻线五花大绑的捆在树干上,在面人的头部和心脏位置分别插着一根生锈的铁钉,铁钉透过面人深深地钉进后面的树干里,一缕像血一样红色的液体,正沿着铁钉慢慢的渗出来,小面人的全身几乎都被渗出的液体染成了血红色。
这时正值下午,夕阳的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缝隙照在林子里,显得林中很是幽暗。这个被五花大绑钉在树上的面人儿看上去就像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让人恐怖的不寒而栗。
文平上前将面人从树上扯了下来,猛的扔在地上,使劲用脚踩的碎了。
“日他娘的,别让我抓到你!”
,文平气急败坏的骂着,又用一个石头把钉进树干的铁钉敲歪了,拔了出来,远远的扔了。
“走,回去看看咱哥!”
。
兄妹俩一起到了太平家,看到太平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小满摸了摸暖水瓶,说:“哥,你点着外边的炉子烧点水!哥的嘴都干裂了!”
“那我先回家提一壶去,回头再烧吧!”
文平说着,抓起暖水瓶到门外把里面的凉水都倒在院子里木兰树的树根上,然后提着空壶走了。这棵树还是今年夏天的时候四姑娘种下的。
不一会,文平提了水来,小满涮了一个热毛巾给太平擦了擦脸,然后用勺子喂了点水。
“哎,都找到了,为啥咱哥还不好来?”
,小满担心的道。
“哪能这么快,光大嫂的事就把他折腾够呛,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一病又是十多天!”
“嗯,咱哥一段时间瘦多了!”
,小满说着,就掉下泪来。
这兄妹三个,文平比太平小一岁,小满比文平小一岁,都是挨着尖的。从小一起长大,村里其他孩子欺负他们的时候,太平总是冲出去护着弟弟妹妹,有啥吃的,文平小满兄妹俩,也总是想着太平给太平偷偷留出一份来。
“哭啥来,你在这里陪咱哥一会儿!”
不一会,文平回来了,一脸的坏笑的进了屋。
“你咋了?”
,小满疑惑的问。
文平笑着不说话,解开了棉袄,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只老母鸡来!
“这不是咱家那只老芦花吗?看咱爹不打死你!”
“打,我就跑!”
文平笑着说。
“咱哥家里那几只鸡就别动了,留着下蛋换钱呢!”
文平突然一本正经道:“这么多年,咱们其实是一直在占咱哥的便宜,种人家的地,咱也没照顾过咱哥啥!咱爹这个人……”
“行了啊,别再说了!既然都偷来了,赶紧炖了吧!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小心咱爹打你额!”
说着话,文平先烧了开水,然后拿着菜刀出去,老母鸡在一阵扑扑楞楞的挣扎之后,就不再动弹了。
一个小时之后,一锅香飘四溢的鸡汤就做好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太平依然没有醒。
“哥,你晚上睡觉灵性点,别睡太死了!多看咱哥几次,万一醒了就把那个鸡肉热一热给他吃,记住别吃太多……”
“好了,你赶紧走吧!我都知道啦!”
,文平不耐烦的说。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小满刚回到家不久,一个黑影就鬼鬼祟祟的钻进了村子后面的梧桐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