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
叶煦斜着眼瞧我满脸都是嫌弃,“你说说你活得糙不糙啊,精致一点行吗?迟早有一天你会被饭给噎死。”
“您就别那么多毛病了,有这挖苦我的功夫能吃多少口啊。”
我说着看了眼自己已经下去了一小半的米饭,而叶煦也看见了,十分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一副嫌我没救了的样子。
不过好在他也没再继续对我展开批评教育,我俩各自默默地扒完了饭就把塑料袋里的啤酒全拿了出来摆在我的桌子上。
“咱坐床上喝吧,椅子上不太安全,万一等下栽倒了摔到小脑就坏事了。”
叶煦站在他的凳子边上左右看着,像是在探测周围可能有的危险物品。
我一想我俩的床都是上铺,要上去喝酒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坐在何安或者杨海洋的床上。可是杨海洋因为是彻底搬出去了床上啥东西都没有,光板一个,坐上去很硬也不舒服,叶煦平时一向都管那一块儿地方叫“流放之地”
来着,我估计他肯定是不愿坐在上面喝酒的。
那这样一来的话,就只能坐何安的床了。
然而从今年清明节以来,我都没有再碰过何安的床,哪怕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或者应该说特别是当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更不愿去碰了。
叶煦这会儿也看出来了我的顾虑,便率先走了过去坐下,从栏杆的空当伸出手来拿了一罐啤酒过去,拉开上头的拉环对我说:“易生,你总不至于就因为跟安哥在这上面滚过就再不敢坐了吧?不就是张床吗,你忘不了他的人还忘不了他的床吗?”
“谁说我忘不了了。”
我也站了起来,从桌上拿起一罐,走到床边后稍犹豫了两秒后终于心一横坐了下来。
叶煦说得对,我可是要连何安这个人都要忘记的,又怎么能连张床都不敢坐。
想通了之后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坐在叶煦边上,也把拉环拉开跟他碰了一下:“致煦煦!”
“致你的大乌龟头!”
叶煦白了我一眼,但还是一仰头直接倒了半瓶下去。
我见他这么豪爽自然也不甘示弱,虽然咱量不行,可是态度一定要端正。于是,我也酝酿了一下丹田之气然后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
“喂,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装大头,喝死了我可没力气埋你。”
“你傻啊,可以把我碎尸了之后再埋啊。哦不行,你晕血……这么一想咱俩还挺同病相怜的,都有点毛病,我还是轻度焦虑症。”
说话间我已经把一瓶全都喝完了,叶煦扭头看我一眼,紧接着特干脆地把他剩下那点儿也倒进嗓子里,然后对我说:“再开两罐吧。”
“好的娘娘。”
我很听话地先开了一罐给他,又拿了一罐给自己。
“易生,我俩这样干喝是不是有点无聊,玩点什么?”
喝了几口之后叶煦说道。
我现在头已经有点晕了,自己觉得自己这个量也真是搞笑,啤酒,一罐,传出去简直要被人笑死。
我默默地把自己狠狠鄙视一番,然后才撑着身子往后靠在了墙上,对叶煦说:“你想玩什么?”
“你刚刚说咱俩都有毛病的话提醒我了,要不,就来比比我们俩谁命途更多舛吧。”
叶煦忽然冲我微微笑了一下说。
“这也算是玩吗?”
我又一次迷失在煦煦小朋友的神奇脑回路里,这说白了不就是要“比惨”
吗?生活已经如此艰难了,他居然还想玩这么丧心病狂的游戏?!
不过面对我的质疑叶煦只是淡淡送给我一个“你真是大惊小怪”
的眼神,“反正规则就是谁的程度轻就谁喝酒,你玩不玩?”
我看着他的眼神不由笑了:“玩,还怕什么。”
“嗯,那就我先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