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则渡忍无可忍:“所以你到底揍了哪里?”
齐显眼神飘忽:“左脸…靠近鼻子那里?”
她们将那一面翻过来,光洁白净,除了一小颗痣,再无其他。连粒灰都没粘上。
“你不会要说,这颗痣是你的战果吧?你的手带刺是吗?”
“…那倒不是。”
“你究竟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把他揍晕了的?”
齐显并不是自信。他只是对居意游太没信心了。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睡那么死、睡得像一具尸体。
此时诈尸的居意游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他看不见左右掐着自己下巴观察的两位,只看见齐显的轮廓,迷迷糊糊问好。
“早。”
完全不知道面前被灯光柔化宛如圣母玛利亚的亲切同学一心只想掐死他。
既然当事人已醒,那谈判环节自然可以开始,只是地点选择在兽医院不合适,居意游便提议去后山的凉亭底下。
月黑风高,人影寥寥,万一情绪激动,此处也不失为违反校规的好地方。
“可我为什么在兽医院?”
居意游现盲点。
“你不觉得兽医院更适合你吗?”
裴则渡将纸巾扔给他擦脸上的灰。
“小裴,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呢?你别忘了你‘挑战杯’的企划还没…”
“齐显,这个人还是一直睡觉比较好,是吧?”
裴则渡转头询问,表情异常认真。
“对不起裴同学。”
居意游迅滑跪。
他被迫用刚睡醒的身体帮裴则渡推着饲料:“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我身上怎么这么疼?”
废话,你在地上打滚,能不疼吗?两人默契地不予正面作答。
“你们趁我睡着往我身上补了几拳是吧?”
我要真能把你揍成这样就好了。齐显攥紧拳头。
后山凉亭。
“我不想动手,可他报复得太过分。”
“你都说是报复了,怎么只讲后果不讲前因。”
裴则渡庆幸自己刚刚用饲料堆了个小丘用来隔开两人,不然他俩此刻就不是在两边无能狂怒,而是打成一……而是齐显被居意游按着打。
她托着下巴:“那你说说前因。”
“我偷了他的——”
“他不认识我!”
齐显话没说完。
居意游出言打断。
两人面面相觑。
“我怎么可能只因为一根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