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去摸小姑娘的背,不过却难免留意到,小姑娘扯开袄子时,露出那一小截后颈。
有几缕细碎茸被汗濡湿了,黑鸦鸦的贴在雪白粉腻的后颈,越显得黑的越黑,白的越白。就象削了皮的雪梨,说不出的鲜美柔嫩。
这也就是他了,若是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男人&he11ip;&he11ip;
少年想及此,忍不住又沉了眼,&1dquo;女孩子身子金贵,便是一根头丝也不能轻易叫人碰的。你往后可不能这么随意了,知道么?”
&1dquo;知道啦!”宁芳没好气的暗暗翻着小白眼,心说自己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么?
&1dquo;真当我缺心眼啊,若不是你,旁人我才不叫碰呢。”
少年本还冷着想教训的脸,却在听到小姑娘的嘟囔后,意外的融化了。
心情略好的似泛了几滴蜜,他抿了抿唇,指着她松花绿的缎袄,主动换了话题,&1dquo;是你祖母送来的?”
宁芳笑眯眯转了个圈,&1dquo;好看不?”
少年不置可否的眯了眯眼,但心中却对那位素未蒙面的宁四娘,又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一件衣裳好不好看还在其次,关键是合适。
象宁芳在乡下上学,穿得太过艳丽就不太象样了。所以宁四娘给她送来的衣裳多是松花绿、蟹壳青这样的素净颜色,既不会太贵重,却又在低调中带着淡淡华丽,让人不能小瞧了去。
再想起宁四娘之前送来的回礼,也是如此。再没一件昂贵的金银珠宝,反都是些家用之物。
就象他现在喝的茶,并不是珍贵难得的明前龙井,但上品碧螺春的香气,也十分馥郁清雅。
还有屋里烧的竹炭,既跟银霜炭一样无烟,难得还有股淡淡竹香。
更有给他做的里衣,并非用的丝绸,而是更加透气绵软的细布,在江南这样潮湿阴冷的冬天,无疑更加合用。
而且桩桩件件均置办得十分精细,让程三这样生来就享受惯了的人,都不觉得有半分委屈。
是以由物观人,他才越敬佩,这样心思细腻,又能撑起一个家的宁四娘,可见不是寻常女子。
只可惜,她教出的孙女却不咋地。
少年略嫌弃再看一眼,如小狗般活泼泼在他眼前转着圈的宁芳,也不知把那事交给她到底行不行。
不过,瞧她跟炭火般热烈欢快,生机勃勃的样子,也许可以一试?
不知道少年纠结的转着什么念头,宁芳转个圈,想起正事了。
把食盒里那一大罐萝卜老鸭汤提出来,从底下原本放炭火的暗格里,献宝似的捧出一碗白生生的东西。
&1dquo;你瞧,这是什么?”
程三一下呆了。
这,这是什么?
直到底下的小人儿,不满的将盘子又往他跟前递了递,&1dquo;你倒是接着呀!”
少年微顿,随即接了她的碗,但目光却凌厉起来,&1dquo;你好大的胆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宁芳还以为能给人个惊喜,却没想到劈头挨了一顿训斥,顿时撅了撅樱红小嘴,&1dquo;没人知道。这是孟大娘亲手熬的,除了我,我娘,还有老孟并徐妈妈,就连他家两个媳妇都不知道。你若吃得好,我天天给你送。不过也不能太多,否则小牛没得吃,该闹脾气了。”
小姑娘说着,重又喜滋滋起来,明明浑身上下直冒傻气,还一副我真厉害,我怎么这么厉害的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