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头之上,便是厢指挥使,其上营指挥使。
一厢五队共二百五十人,一营则是两厢,五百人。
营指挥使陈玄烈不奢望,厢指挥使还有几分可能。
不过陈家都穷的喝西北风了,关东有遭逢大旱,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闲钱拿出来供奉上司?
“谢将军!”
陈玄烈躬身一礼,这些话听听也就是了,不能太当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过李师泰有心拉拢自己倒是真的。
陈玄烈也结交华洪,拉拢周庠、田师侃。
牙将的权力不来自于朝廷,而是来自于牙兵的支持。
这一战,陈玄烈通过了他的考验,也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被拉拢也就在情理之中。
而陈玄烈靠近李家也有好处,至少关系不能弄得太僵,父亲陈奉先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光在战场上勇猛无畏没有用。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关系拉近了不少。
陈玄烈回到本队营地,大部分士卒疲惫的枕着尸体睡觉。
长途跋涉,安营扎寨,又激战了大半夜,到了此刻,早已精疲力尽。
只有周庠还在清点战损,包扎伤员,见了陈玄烈,亲切道:“五郎回来了。”
“队中伤亡如何?”
“阵亡三人,田子俶、陈归正、仇孟常,重伤两人,就看挺不挺的过今夜。”
陈归正也是陈玄烈本家,按辈分,要称呼一声“叔父”
,陈家的人又少了一个。
另外两人从姓氏就能看出是田师侃和仇孝本的族人。
“骨灰好生保存,到时候一起待会许州安葬。”
叶落归根,人之常情,陈玄烈能做到的只有这些,心中并未太过伤感,兵荒马乱的年月,早已见惯了生死。
只要提刀走上战场,便生死由命。
如果今日史怀干得逞,就不是死伤几個人这么简单。
“敌袭!”
就在陈玄烈感怀时,一声响亮呼喊撕开黑夜,打破了刚刚平静下来的营寨,一骑从西飞奔而来。
士卒们瞬间惊醒,紧握手中武器。
昏沉的黑暗里,一阵阵闷雷声由远及近,夹杂着盔甲铿锵声。
仿佛一条巨蟒在暗夜里拖动鳞片。
“列阵、列阵!”
各队队头督促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