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5日,也就是在警察现两具尸体的第二天。
这一个多月一直寻找夏天骄的夏斌疲惫不堪,这段时间他与罗艳丽生过无数次争吵,在这个家里呆的是越来越压抑,罗艳丽每天除了唉声叹气,哭哭啼啼,就是跟他大吵大闹。
这天,罗艳丽又去外面去打听夏天骄的下落,一晚没睡好的夏斌正在家里休息,傍晚的时候接到厂里的电话,说聚合反应器有些安全隐患,需要夏斌赶紧去厂里处理一下,于是夏斌在家留下了字条,便急急忙忙批了件外套赶去厂里。
刚厂里,就来了一个电话,是罗艳丽的,看来儿子还是没下落,夏斌安慰着罗艳丽,让她交代夏晓雪给自己留晚饭,忙完就马上回去。
夏斌穿上工服,走向设备,戴上手套准备进行检测,和他一起检测设备的同事王乐问道:“老夏,你儿子找到了吗?”
夏斌回答:“没。”
王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个,斌哥啊,有个事儿……”
夏斌正在专心检测设备,有些不耐烦道:“有屁快放。”
王乐吞吞吐吐说道:“斌哥,听说昨天晚上,老李在厂里的煤堆里现……那个……”
“你要说就快点说,不说就闭嘴!”
“现……两具尸体。”
王乐小小心翼翼地道。
“你说啥?”
夏斌顿时像触了电一样,他停下手里的活儿,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王乐,王乐被他看的有些慌乱,正在这个时候,外面喊道:“夏斌!有你的电话!”
夏斌跌跌撞撞地朝电话机奔去,拿起话筒:“喂?是谁?”
“夏斌?”
白海光的声音。
夏斌听到是白海光的声音,拿着话筒的手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他颤颤巍巍地道:“是我,怎么回事?我听说厂子的煤堆里现了……尸体?”
白海光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别瞎想,这样你配合一下,先来做个dna采样,我们才好确定对不对。”
夏斌哽咽道:“什么是dna?”
“就是取一些你的唾沫或者血液,通过一个科技技术,看看你跟……跟这个死者……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么一个手段。”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失魂荡魄的他脑袋里闪过一万个他认为十分恐怖的念头,此时的夏斌内心是十分煎熬和惊惶失措的,他一边骑自行车火急火燎地往警局赶去,一边暗暗祈求上天,希望煤堆里的尸体,与他无关。
赶到刑警支队,白海光正在会议里开“11·24案件”
的专案会,夏斌在会议室门口等得焦躁不安,待白海光开完会走出会议室,夏斌一见到白海光,紧张地口舌结巴:“白队,白队啊!那,煤堆里,怎,怎么回事啊!”
白海光安慰夏斌道:“别急,喊你来呢,就是给你的dna取个样,我们做一个比对而已,你别瞎想,不一定是的。”
夏斌顿时红了眼眶:“白队,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不会是他对不对,求求你帮我找到他。”
“哎,夏斌你冷静一些,现在谁也不知道情况,只能等结果,你放心,有了结果我立马通知你。”
白海光轻轻地拍了拍夏斌的肩膀,这是警民之间的安慰,也是承诺。虽然白海光心里也没底,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那具年轻的死者有很大的概率是夏天骄,每每闪过这个念头,他都会马上否决自己,他想抱有一丝侥幸,但是,不是夏天骄,也会是另一个可怜的孩子,于死者的家庭来说,这种不幸又有什么区别呢?白海光内心纠结难安。
白海光站在门口目送夏斌离去,只见夏斌佝偻着身子跨上自行车,自行车的前轮也因为他的不稳定摇摇晃晃,他用尽全力去踩脚踏,好不容易将自行车稳定前行。夏斌来时是惊慌失措,去时,是揪心落寞。
才一个月的光景,往日意气风的夏斌瞬间老了十岁,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这短短时间内,好像缩小了很多,眼里布满了血丝,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肉眼可见身形瘦了好几圈。
白海光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回想起上次见到夏斌还是在一个月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