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枝站在原地,掐腰拧眉。
“我不能跟他在一起。”
安涴突然说。
她身上好像有沉重的枷锁。
“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俩有血缘关系?还是你得绝症了?”
“都不是。”
邰枝不解,闷声低喊,“那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想他的右手再受伤了。”
“也不想他再放弃一次自己喜欢的事业。”
因为她想他飞向自由,没有负赘。
跟邰枝聊完后,安涴去洗了个澡。
躺会床上,她没睡觉,用小号登录各大平台看舆论走向。
私生子和问题少年的字条都掉下去了。
梁束女友还是深紫色,占据第一位。
她点进去看,大家都推断梁束应该跟那个她分手了。因为直播时他说的是那时很爱她。
那不就证明现在不爱了吗。
好刺眼。
安涴滑过去,继续往下看。
有人又好奇梁束喜欢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两个人为什么分手。听起来这么遗憾是不是被踹了?
几乎大半晚没睡,她一直在看评论。
大多数都是吃瓜好奇,有骂梁束的她就骂回去。见舆论导向还好,天擦亮时安涴才放心睡下。
她又做了梦。
梦见自己重新回到那个酒店剧烈挣扎,容钦一脚踢开门进来。
画面一转,还是容钦坐在病床边,面无表情地质问她。
她梦见梁束的右臂因为自己又第三次受伤。
这次彻底断掉,他的右手失去知觉。随着时间流逝,右臂优美的肌肉线条渐渐消失,蓬勃的手臂肌肉也日渐萎缩,最后只剩一层薄波动皮肉包裹骨头。
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看到梁束坐在床边颓然的背影。
倔强骄傲的脊背渐渐弯起,桀骜夺目的眉眼也日渐沉寂。
窒息一般。
安涴用力挣扎醒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气。
她的头发全被汗沁湿,睡衣也湿掉。
冷静片刻,她安慰自己都是梦。
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
这才气息渐缓。
看眼时间,下床洗漱后吹干头发下楼。
第一个到达化妆间,化妆师看到她浮肿的双眼还打趣安涴是不是昨天因为梁束惊人的直播吃瓜到凌晨这才没睡好。
安涴笑着说是。
化妆师忙道:“我也是,我的天,梁老师昨天的操作可真刚,太爷们了。前无古人,后面有没有来者倒不知道。”
化妆师一边给安涴遮眼下,一边兴奋不已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