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泱看着眼前温度适中的牛奶杯,目光停滞半晌,伸手端过。
兵荒马乱的一天,洛泱精疲力竭,躺上床没有多久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梦里都是混乱不堪的画面,但慢慢的都在朝着她的反方向离开,梦境逐渐干净起来。
到后半夜,叶故拖着麻的双腿抻着脖子艰难的往书房里去。
席靳洲今晚夜班,知道了今天的事情刚结束手术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没事吧,她还好么?”
叶故扶着腿一步一走,“哭了很久,刚睡着了。”
席靳洲回到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在换衣间坐下,扫过手边的文件。
“你怎么想?”
叶故顿住,眼睫在脸颊拓下淡淡的阴翳,睫毛纤长柔软。
“是我去晚了,我该早点去的。”
席靳洲微怔,转而轻嗤,“我是说你对洛可这事情怎么看,不是问你对她哭这件事情怎么看,怎么,她一哭你就六神无主了?”
叶故没说话,半晌,电话电流细微穿过耳膜,叶故站在书房暗格前,捏着那张蓝色信封。
笃定的,“是,我是六神无主了。”
洛泱的每一滴泪落在他手上的眼泪都仿佛透过单薄的衣衫炽心挞伐,毫不留情的鞭打着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
分明只是温热的泪水就仿若灼烧着他的指腹,钻心挫骨。
席靳洲轻捻指腹,思绪忖度,沉吟:“之前是谁说最会隐藏的?”
叶故无言以对,似乎在晚上他就像是没有了面具的人,在黑夜里才敢离开黑暗的境地。
窥视着那一点光亮的地方贪婪的吸吮着光明的普照。
他放下手中的信,莫名的说:“席医生,我或许也不是一厢情愿呢?”
席靳洲失笑,微微扬眉,“什么意思?敢情还是双向奔赴?”
叶故只是笑,没说话,将手边的信收了起来,“帮我个忙,我想见见张佩兰第一任丈夫。”
席靳洲耸耸肩,故作疲累,“哎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呐……”
叶故无奈摇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这诚意席医生可还满意?”
“成交。”
席靳洲笑,他也知道,自己能从叶故那里也不过是套一瓶藏酒罢了。
翌日晌午,洛泱才睡眼朦胧的迷迷瞪瞪的从床上起来。
床头柜上安然放着早饭和纸条,是叶故留下的,内容简洁明了——已经帮你请假,今天好好休息,恢复好再去上班,有事打电话,我一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