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倦很喜欢镣铐这种东西,就连那个类似镣铐作用的血契都是亲密的时候他主动刻下去的。
血契限制了温山眠,但同时也限制了秦倦,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秦倦一向不喜欢温山眠离他太远。
但该摘还是得摘啊。
这么一小段路下来,他们已经偶遇了两只长耳鹿和一只豹子了,虽说在看见阿二之后它们跑得比谁都快。
可这只是矮山,深山会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想拔刀的时候现因为镣铐手伸不出去……可太糟糕了。
温山眠生性谨慎,左思右想还是坚持把镣铐给摘了。
这过程中视线难免落在秦倦的手上。
先生的手生得很好看,修长有力,五指中每一根骨节都恰如其分,像是精心绘制出来的。
温山眠看着看着,便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山路,心里贪恋地想着可不可以再拷一会。
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秦倦在镣铐松下的同一时间,突然反手牵住了温山眠温热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传来,温山眠顿时像被擒住的小动物似的猝不及防往围巾里一缩。
秦倦回头本想说点什么,但看见他的样子后,话到嘴边却改了。
弯唇:“呆。”
*
白天的矮山穿行还算顺利。
一个月的时间下来,越川山上的血族本就不见踪影。
而或许是因为阿二的存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他们连普通兽族都很少遇见。
脚程分明比预想的快,但温山眠却还是沉迷于赶路。
正午之后进入分界区能稍作休息,这还是因为提前考虑到秦倦不喜欢烈阳。
等正午一过,温山眠就立刻从阴处出来,继续吭哧吭哧地往山上走。
分界区的树木会比矮山的更密也更结实,且由暗绿彻底变成枯萎的纯黑。
里边雾气浓重,寂静一片,细密的树枝在头顶交错,同浓雾纠缠,让人见不到天日。
和温山眠上次来的时候其实没什么两样。
但也不知是因为这一个月血兽不再出没,还是因为新雪的落下。
即便雾气和树木还在,分界区看上去也不如当初那么压抑了。
黑还是黑,但却变得空旷幽静起来,半点生机没有。
对普通人来说,这或许还暗藏着一份对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但对秦倦而言,就是……无聊。
所以他中午之后的路途几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温山眠身上。
赶路的人步伐迈得快,围巾上的眉眼浅淡。
脊背笔挺,肢体放松,看似与寻常无异。
但如果……
秦倦冷不防在温山眠脑后抬手,后者的长刀便立刻出鞘,出尖锐的声响,随即一顿,眼神转向秦倦。
长刀当即收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