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病房内无关人员都‘赶’了出来,在里边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心理咨询。
结束后,将谢之屿单独带到办公室,坐下来便单刀直入的问:“你和患者什么关系?情侣还是夫妻?”
谢之屿听完一愣,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口:“……追求者?”
“……”
中年医生带上老花镜,目光移到面前桌上的病例信息。
上面标记着负责家属的名字。
谢之屿。
听说病人被送过来,一切缴费陪护流程都是面前这位公子哥在做,确实说得上是尽心尽力,但这也才一天两夜。他见过太多这样玩票性质的有钱子弟,多的是新鲜劲过了就拍拍屁股走人的。
不如直截了当的将人激走,少得患者以后再受二次伤害。
“谢先生,我便单刀直入了。病人存在睡眠障碍、容易焦虑和紧张、食欲不佳、思维和说话及身体行动缓慢、难以进行思考和集中精力、还有严重自杀倾向、行为异常、强迫症状。初步断定为心理创伤后遗症、重度抑郁症以及初级精神分裂症。”
谢之屿皱眉,眼里的情绪并不愉快。
在心理专业的医生看来却不是他原本意料之中的那种不愉快,更多的是心疼和惋惜。
“所以不仅初步出现精神分裂,抑郁症也复了吗?”
医生颔:“谢先生,我曾经在各种各样的财经报道和电视新闻上看到过您。您是大人物,身边必然是各种优秀女性或者是美女云集,我希望你没有考虑清楚之前不要趟这趟混水。精神病消耗自己,也消耗别人,你一旦受不了,简简单单就可以脱身,对抑郁症的患者来说,却可能又是一个轻易出不去的深渊。”
男人神情变化,摸不清情绪,却又让人觉得神色黯然。
“我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还没得到答案,她就被人欺负了。那时候身体先一步替我做了决定。”
谢之屿出了办公室,回了病房。
沈盼柟已经被扶着坐了起来,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
医生说偶尔存在一点意识,能缓慢的跟人跟人做一些简单的交流。
谢之屿将外套搭在椅子上,轻言细语的问:“要不要吃水果?”
沈盼柟不搭理。
谢之屿也没在意,换了句话:“吃葡萄?”
“……”
“还是要吃梨?”
“……”
“或者是草莓?”
“……”
“蓝莓呢?”
“……”
谢之屿看着面前种类繁多的果篮,又开口:“都洗一点吧?”
“……”
刚想问齐阿姨果盘的位置,才现阿姨不在。
“齐阿姨呢?”
“……”
谢之屿走到沈盼柟面前,修长的手捏住女孩显得过分惨白的脸颊,见女孩还是没反应,捏着脸的手轻轻晃了晃。
女孩视线被迫落在男人脸上,显得无助又可怜。
谢之屿仿佛掉进一团棉花里,软的要命。
他弯下身,两手轻轻抚着方才捏过的地方:“笨蛋啦,问你齐阿姨去哪了。”
女孩还是呆呆的,过了好一会才慢吞吞的开口:“洗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