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静姝视线早离开了手中的策论,有些迷惘地看着沈镜。
沈镜注意到她的视线,看着她耐心地询问,“不舒服?”
静姝摇摇头,直起身勾住沈镜的脖颈,道“我好喜欢您,您和阿爹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她口中的阿爹是一直照顾她的老乞丐。
静姝说着就有些哽咽,“我胆子小,也不聪明,就是个没用的累赘,可您和阿爹都没嫌弃我。”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沈镜神色微滞,他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安抚在静姝的背脊上,声线放低,“你很乖很聪明,值得被好好照顾养大,以后不许再这么说自己。”
沈镜素来都是严厉的,即便是放低声音说话也一直板正着脸,像是在训斥人一样。而此时,静姝竟然感到他从未有过的温柔,或许是幻觉,可静姝真的好贪恋这一刻,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她永远是沈镜身边唯一的存在。
沈镜知道静姝性子敏感,常常怀疑他不要她。沈镜养了她两年,少有对她严苛的时候,可她却还是能常常感到不安,毕竟是自己养了两年,即便她现在已经过了及笄,沈镜还是不放心她嫁出去。
长安城的世家后宅都有或多或少的腌臜事,这孩子有些小聪明,但又太乖,沈镜怕她不在国公府会受人欺负。是以,纵使这么久,有别家来国公府提亲,沈镜都没松口,也没告诉静姝。依着她对自己的依赖,知道自己暗中给她相看亲事,会以为自己想要赶她出去。
想到前不久沈镜去6府接静姝时看到的场景,6远之骑马在车窗旁,一人说得火热,静姝坐在里面,画面和谐。6远之心有抱负,少有大才,为人活络,假以时日必会成为一朝重臣。但沈镜并不放心,这样有野心的人,后宅必定有不少的人争破头也要进去。再者…她现在已不是处子之身,这一层面沈镜不想节外生枝,让她难堪。
两人各怀着心思。
沈镜指腹给她擦掉眼泪,轻抚她的顶,“专心进学,别乱想。”
外面的天色慢慢转黑,自沈镜重掌兵权以来静姝少有和他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时候。夜色寂寥,静姝被他安抚着,心绪慢慢平定,磨蹭在他颈边,像只黏人的小猫。
她又道了句,“您真好。”
沈镜重拿起书卷,这次静姝倒是没再多说话,安安静静地缩在他怀里看策论。
沈镜忙起来就没个时候,静姝习惯了他的忙碌,偶尔身子麻,就轻轻动一下,幅度小,不会吵到沈镜,他怀中温热,静姝看完整本策论,他还是没有要走的迹象,静姝又把书翻到第一页,重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上中天,沈镜收拾好案上的公文,静姝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只要不是梦魇,她在他怀里睡得向来乖巧。
沈镜把她乌压压的长捋到一侧,慢慢站起身,静姝忽地醒了过来,看到他还在,撒娇地亲在他的颈上,“还去您那吗?”
沈镜纵容她的小性子,抬步向外面走,缓缓开口,“你病了,我送你回去歇着。”
静姝听后,瘪着嘴摇头,“我想和您一起睡。”
沈镜垂下眼,把怀中的人又往上提了提,“我陪着你,不走。”
静姝靠在他的胸口,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男人身形高大,声音沉稳,无形中总能让静姝忘记所有的恐惧。
静姝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嘀咕了一句,“您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
她在沈镜怀里不老实地动了两下,沈镜两手又把人提上来,手不甚滑到她腰的上面,这个姿势不是那么雅观。静姝脸上红了红,有些羞涩。
沈镜忽然想到几日前6远之送她回府的场景,虽看不到马车里她是何神情,但外面的6远之说得眉飞色舞,极为火热,足以见出里面的人定然应过声。
沈镜了解她的性子,她不是活络的人,可那时是否被6远之的热情感染他并不知道。
念此,他忽然觉得这孩子太乖,太容易被那些外在蒙骗了。他必须要再好好教导教导。
沈镜面色忽然冷淡下来,话语犹如外面的寒风一样冷,“日后出门,不论我在哪,都要派人报备一声。”
他冷漠的话扫尽了静姝这夜全部的喜悦,她意识到或许是那日的晚归惹了他生气,可这气来得有些奇怪,静姝满心的欢喜沉了下去,偷偷看着他冷硬的侧脸,不敢多问,小心翼翼地道了句,“您放心,以后不会了。”
第7章情话 那些男人不会像他一样疼她
自那夜沈镜语气不明原因的转硬之后,静姝最近放出的小脾气被她收了回去,养病期间专心进学。在夜里偷偷去他书房的时候也会安安静静地缩在沈镜怀里,少有说话。
沈镜本就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一不说话,屋里的气氛就变得沉闷,只有烛花噼啪的声响。
沈镜这几日好像不是很忙,每夜按时回府,过了亥时就抱她回屋子睡觉,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平时若是静姝不说话,沈镜都不会碰她,而现在静姝养病,她身上衣服穿得少,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蹭到沈镜怀里,亲了亲他的喉骨,睁眼看他,脸颊羞红。
沈镜怀里搂着温软的人,掌心抚在她的额头上,面色依旧冷淡。自那夜之后,虽一切如常,但她能感觉到沈镜仿似还在生气。她有些恐慌,害怕他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