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忙碌着,丁充华又起了坏心。着萧绎靠日日巴结,竟然连她妹妹都被他哄骗了,便趁着管理后宫之权克扣了他的炭火。
萧绎只得又变卖东西去买炭火,心中对萧纶地恨意更升一层。
孟芙见萧绎不舍得母亲旧物,想找芳月再帮衬一把。芳月自己的体己也只够他们用三五日,又想起陈无双的月钱还有剩余,在箱子底下放着。
原本丁贵嫔病中,陈无双理应侍疾。只是外祖听说建康忽然下大学,比往日严寒。早用船接了她去更暖和的谯城避寒,这才没有来。
芳月还是做主把几吊钱都给了他们,纵然如此,主仆几个也只够买下人用的粗炭。一开始萧绎被呛得咳嗽不止,后来也渐渐习惯了。三个人围坐在炉边,有时石宵还能捉些野兔来烤着吃。
二月里,河上的冰才渐渐化了。随着天气转暖,病着的、伤着的人也很快好了起来。
随着丁贵嫔的身体转好,萧纶和王巧云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就在三月初八。
二月十二是花朝节,众人同去踏青赏花。
陛下远远瞧见有孩童玩蹴鞠,也起了玩心,非要自己同众位大人比试。
众人比了几轮,可谓酣畅淋漓,下来后都气喘不止。
陛下玩够了,也想看少年人玩闹,就以一枚玉韘为彩头,让年轻人们也玩闹起来。
太子萧统腿伤未愈,打头阵的就换成了萧正仁、萧正义、萧正德、董暹、夏侯洪、长城公主萧玉姈六人,对阵萧绩、萧续、庾信、永康公主萧玉嬛、建昌县侯沈约之孙沈众、中书监谢朏之孙谢云六人。
萧纶因想到与王巧云定亲一事,觉得十分没意思,呆呆坐在场上,任凭丁充华怎么劝说也无动于衷。
简单换过衣服后,两队人就回到了草场上。
也早有太监摆好了坐次,用一丈高的竹帘将草场围起。
场中插入两根竹竿,竹竿上部留有球门,称作“风流眼”
。将球用脚或身体击入风流眼,则计一分。
他们的衣服倒是没有统一颜色,只是每人在腰上系了红色或黑色的带子,以避免混淆。
因有萧衍的彩头,众妃嫔也只得每人添些东西,以供胜方择取。
丁贵嫔先摘了一对双跳脱进去,范贵人放进去一个金项圈,董淑仪放了一只金镯子,丁充华扔进去一枚玉佩,刘婕妤则递上一个玉钏。
两队人在竹竿前站定,萧正德挑衅地看着萧续。他们二人虽不是最年长的,却是实打实的主力。
萧续膂力过人,十二岁能举鼎,自不必说。萧正德也是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与这些皇子公主纨绔的见识皆不相同。
萧续倒没把萧正德放在眼里,他看萧正德不过是投敌叛国,鼠两端之人,正如袁术一般,乃冢中枯骨尔。
在他们身侧,萧正仁和萧绩都十分亢奋,萧正仁自父亲被流放后一直郁郁不得志,自然希望通过这次机会重新获得陛下的青眼。萧绩的目的就更单纯了,钱!钱!都是响当当的钱!
庾信也绷紧精神,他是文官,身体素质本来就差,若非太子殿下邀请,加上庐陵王颇有信心,他是断断不敢上场的。
董暹打了个哈欠,这些东西他也不缺,玩个球得来的荣誉他也看不上,因而没什么动力。夏侯洪也无聊地用脚抠地,心里还挂念着他新得的舞伎。
至于剩下的人,对蹴鞠也没什么兴趣,不过是硬拉来凑数的,也都等着抓紧比完了事。
众人的翘以盼中,比赛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