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甚,六公子又没说错什么。”
安嬷嬷回头朝前走去,且看翁主对您的态度,可不是就是同我们贺兰氏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吗翁主才豆蔻年华的小女郎,若无人撺掇,怎会拒着您
“先不可下判断,本公子再等等。”
贺兰幸想着姑婆承诺他的除夕晚宴。
你阿姊既不喜六公子便算了,虽说他们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但到底还小,无甚可急。
对于皑皑的婚事,贺兰敏原在八月中秋宴上提出来过。说是择了贺兰敦的孙子,亲上加亲。
谢琼琚并未表态,一来她不知贺兰敏到底是真心还是旁的用心,二来不知那孩子品性。然对她
而言,最重要的还是皑皑自己的意愿。
便只道,姻缘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贺兰敏道她荒唐,姻缘二字,从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谢琼琚还欲开口,皑皑便已经先她一步道,“阿翁说了,我的婚事他会回来亲自给我做主的。”
为着皑皑这句话,萧桐、宁氏接连跳出。一个明晃晃指责皑皑宴上插话,目无尊长;一个暗幽幽含沙射影谢琼琚教女无方。
又阴又阳。
谢琼琚觉得头疼,只笑道,翁主好歹是主子,宁氏是一妾氏,纵是你如今的主母王氏来不及教你规矩,你以往的主子也没有教过你吗
王氏又惊又怒,望向贺兰敏,垂眸不敢言语。
谢琼琚顿了顿又道,“至于三舅母,远来是客,且守好为客的礼数。若非要论教”
谢琼琚的目光落在贺兰芷身上。昔年宴会献酒失身,尚且历历在目。萧桐抵着后槽牙,含笑道了声,“夫人所言极是。”
中秋宴,是这样散的场。
事后,谢琼琚问过皑皑,皑皑表示对贺兰幸本是无感,眼下更是半点不想与他沾上关系。
谢琼琚便只当这茬过去了,原未想到那少年郎道是如此执着,竟从阿梧这入手。
“阿姊的婚事,虽说阿翁要给她做主。但是阿翁如今在战场上,这处便是祖母大度,她原也不太想管。但有我和您啊,我是阿姊胞弟,您是她生母,足矣决定她的婚事。”
七岁的孩子,说起话来愈有成人模样。
但是再似成人样子,终究是个孩童。
这番话,撇清了他祖母,又搬出了女子三从的德行,搬出了“孝道”
二字,连番压住皑皑。
谢琼琚看着阿梧,忍过背脊寒凉,只温声道,“按你这话意思,若是阿母也不在这处,祖母提了这一嘴,你又觉得甚好,便会给你阿姊定下来了
“嗯。”
阿梧颔,我自幼同六表兄一道,他人挺好的,与阿姊很是般配。
阻他练习站立,背后言母无德。
谢琼琚回想片刻前的贺兰幸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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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母问过你阿姊,她并不喜欢六表兄。成婚乃人生大事,总得让她欢喜谢琼琚尚且秉着耐心和阿梧解释。
他想要这事成,至少是他的角度里看到的贺兰幸是好的,姑且有那么一点算为他阿姊考虑的地方。谢琼琚这般安慰自己。
“所以您去劝劝阿姊啊,试着给六表兄一个机会。”
谢琼琚回去后和皑皑一道用的午膳,论起贺兰幸。
“我原是觉得他自幼丧母,也挺可怜的。中秋后虽碰面有些尴尬,但回回策马狩猎他要随着一道前往,我都没有落下他。”
皑皑搁下碗筷,满脸愁容、满目嫌弃,“但是我真不喜欢他,我道了回春日里和李宜的赛马,他就说人家李宜是微末之流,父母起于乡野,让我避开些,莫与之为伴。
“微末之流又如何其父抵抗匈奴一战成名,去岁任凉州刺史,现今还不是随阿翁共赴沙场,官职比他阿翁太守位还高一品。”
“上月里更是烦人。初雪后我在后院水榭赏雪景,看得久了些,双目受不住雪上反光,晕眩了片刻。他也不知何时来到我处,侍女没来竟是他上来扶我。我连着唤侍女、姑姑,竟无人回话,只得由他搀扶,心中原也起了几分感激之意。不想他扶我臂膀的手捏得甚紧,还时不时凑近我,也不知要作甚甚至说好了送我回院子,却将我往旁处引,说是回我屋的路上有积雪水坑
“后来呢”
谢琼琚闻言愈心惊,后来如何了,你不怎么不和阿母说的
后来”
皑皑湛亮的眼眸转了一圈,“后来我眼睛恢复了,但没及时表现出来,就想看看他欲作甚。他、挨着我嗅我身上香气不对,他身上仿佛也有些香气,我也辨不上来。但是那神色着实令人作恶。遂途径曲溪时,我引他往岸边走,佯装崴脚趁他不意时将他踢河里去了
谢琼琚恍然,原来前头他落水是你之故,是你踢他下去,又给唤了人手捞他压根不是什么你途径那处,偶遇他。那你如何不说实话
“想想就恶心,再者我踢他那下讲上缘故还得绕回他的居心上,说了谁能信他左右心虚也不敢多言,就这么过去了呗。他那样子确实与平素不太一样,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