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聿冷笑了一声,“不过他们也不敢轻易杀了刘安诚,毕竟公安这里也有人在定期联系他。这小子现在被夹在中间,成了双方博弈的筹码。”
一旁的宋寻接话道:“沈殷确实曾经也跟我提起过他的名字,他托我盯着钟建国,然而我盯了这么久,并没有现什么直接的证据。想来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可能还具备一定的反侦察意识。”
“你之前并没跟我提起过你在盯着他?”
白景聿侧目道。
“沈殷在此之前不断试探,并且给我提供的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信号。曾经的我一心想帮沈殷翻案,并没有想到钟建国会在其中担任这样的角色。而且……那时候我不打算告诉你,是因为我当时并不想把你卷进这件事来。”
宋寻道:“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人威胁我要拖你下水?当时我并不知道的对方的目的,也不知道这浑水到底有多深,所以我出于保守,没有敢告诉你。”
白景聿坐在椅子上,手肘搁在膝盖上揉着太阳穴,半晌他重新将目光回到陶阳东身上道:“那本藏在钟建国地下室的册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陶阳东失望地摇摇头,“我没来得及查到这一步,从刘安诚老家回来之后,谭笑就突然出现了……”
宋寻上前问道:“你为什么怀疑谭笑是有人故意制造出的麻烦?是因为现了什么吗?”
想到这,陶阳东脸色逐渐沉下来,“没错……在我坠楼之前我都没有怀疑过谭笑的出现并不是巧合的这个问题。但是在我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在人群里看到了他……”
宋寻:“谁?”
陶阳东深吸气道:“钟建国,我在人群里看到了钟建国。”
“你是说在当天的人群里?”
白景聿皱眉道:“当时出事的地点是在警局大院,不应该会出现外人,你确定自己没看错?”
陶阳东笃定地点头,“我没看错,真的是他……而且我可能当时已经处在濒死的边缘了吧,我看到了很多鬼魂游荡在他周围。就好像他是来现场特地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死亡的,我并没有注意他是怎么离开的,就好像是突然凭空消失的一样……”
宋寻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门外,不知道为什么,陶阳东描述的“凭空消失”
这几个字让他突然心里一紧。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错觉了,每当宋寻追踪钟建国到了某个关键的节点都会突然把人跟丢。
虽然宋寻并没有想过会是对方的问题,但是曾几何时他也有过和陶阳东一样的错觉。直到陶阳东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宋寻终于严丝合缝地对上了自己心里长久以来的疑惑。
而就在此时,头顶一道炸雷,房间里的灯突然暗了。
走廊外炸开了锅,人群叽叽喳喳从房间里冲出来询问情况,而护士则慌慌张张去寻找医院备用电的开关。
也就是在窗外的闪电再次亮起的同时,白景聿突然现陶阳东在墙上投下的影子并不属于他。而更像是一个伫立在他身后的“人”
。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
与此同时宋寻好像现了什么似的突然打开门冲了出去,白景聿来不及追上去就被陶阳东突如其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绊住了脚步。
在昏暗的光线下,脸色煞白的陶阳东突然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声,白景聿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他朝着门外大喊了几声医生,然而闹哄哄的门外并没有人来得及理他。
“老陶!老陶!”
“白队……它……它来了……”
陶阳东死死抓着白景聿的手,用力到指甲几乎掐进白景聿手臂的皮肉里。
“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