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娘跌坐在沈岁聿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耳鬓厮磨间,沈岁聿能感受到她如兰的香气。
沈岁聿亦拥着她,因着她的一句沈夫人,心跳得几欲喷涌而出,全身血液沸腾。
赵九娘最终没有得到他说的什么。
“给,许久没有听阿岁给我弹琵琶了。”
赵九娘没有再说什么,原先的话,就像在逗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毛孩。
“阿姐”
“说了不要叫我阿姐。”
沈岁聿弹了《山鬼》,赵九娘悠悠的歌声响起。
“杳冥冥兮羌尽晦,东风飘兮神灵雨。。。。。。”
屋内烛火跳跃,女子身姿婀娜,衣袂翻飞,似风中落叶翩翩起舞。
楼下路过的王管事,抬眼瞧着,心满意足的摸两撇山羊胡须。
这一晚,沈岁聿没有离开望江楼。
夜幕之下的长安城,有人他乡遇故知,温情款款。
有人遭逢巨变,痛不欲生。
长乐坊内的魏府,灯火通明,王银钏高座明堂,气度华丽。
魏虎陪坐一旁,低声下气求她:“娘子,我都是受这黑心肝的贱婢蒙骗,娘子救我。”
他把这对奸夫淫妇拖回府,还没来得及动手,苏龙就赶到了。
魏虎是又气又恨又丢脸,挥着鞭子要苏龙别多管闲事。
苏龙没那么多闲工夫管魏虎的闲事。
魏虎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二人,一旦这二人没了性命,隔天御史台弹劾魏虎的折子怕就要堆成山了。
这还不算,他的岳丈位居宰相,一点风吹草动都是攻击王相的把柄。
为了自家娘子,苏龙不得不出手。
当然要是魏虎不听劝,那他只能保一个是一个。
“魏虎,你现在知道求我了?”
看着魏虎窘迫的模样,王银钏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看,这就是你一心想要纳进府的野狐狸。
被人耍的团团转的蠢蛋。
“要是我最后与你和离了,魏虎,你是准备把她扶正吗?嗯?”
“娘子,我怎么敢呢,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
魏虎忙举手立誓:“娘子,我说的这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如有欺你之意,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