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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妹与他早年有婚约，她家里落魄后，母亲便取消了婚约。

  那晚表妹家里出了事，哭着问他拿钱，他动了恻隐之心。

  原来至仪是因为瞧见了这一幕，才骂他狼心狗肺的吗?

  她原是满心期待给他一个惊喜，亲口告诉他，那时候他不明所以，甚至指责她耍小姐脾气。

  满城人都知道她重见光明，夫君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是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倘若他能察觉出来，倘若他能多瞥一眼她眼底温柔的光芒。

  曹密竹心口微滞，说不上的闷。

  他转身，开始还走得稳，后来踉跄了几步，心如刀绞，猛然扶住墙，指尖泛白，一向握平稳的手，颤抖个不停。

  *

  蛛网探子禀报：&1dquo;当日带辽袖骑马的老奴，并非辅府的人，也不是信国公府和岐世子安排的人，找到他人时，他已经投湖自尽了。”

  &1dquo;那就是查不出了?”文凤真微掀眼帘。

  探子头皮一紧：&1dquo;其实属下已经查出他是谁的人了，只是&he11ip;&he11ip;

  &1dquo;有话就说。”

  探子抬眼，一字一句说：&1dquo;那匹受惊的马，不能再查了。”

  &1dquo;哦。”

  文凤真靠上椅子，手臂搭在椅圈，神色沉静。

  &1dquo;我知道是谁了。”

  探子继续跪在地上。

  &1dquo;还有一事，近日岐世子身上的杨梅疮压不住了，生得满身满脸都是，有进气没出气了，岐王勃然大怒，将府里的小男倌赶了出去。”

  &1dquo;全城&he11ip;&he11ip;全城都传是您害死了岐世子&he11ip;&he11ip;”

  文凤真心不在焉道：&1dquo;不会太晚了吗?”

  &1dquo;叫他等死吧。”

  被门楼的飞檐挑起的瓦黑天空，星星点点碎光隐没。

  文凤真做了一场梦。

  摇摇晃晃的马背上，少女一袭红装，束腰拢胸，如此艳俗颜色，衬得她明艳动人。

  身板清瘦，讲话软声软气，魂魄都叫她勾走了。

  她说：&1dquo;陛下&he11ip;&he11ip;我不敢上马&he11ip;&he11ip;”

  她结结巴巴，差点哭出声：&1dquo;马太高了，陛下&he11ip;&he11ip;我的脚一离地我就害怕&he11ip;&he11ip;”

  真是胆小如鼠，又实在惹人垂爱。

  两滴泪珠在下巴摇摇欲坠，脖颈被日光晒得薄红，熟透了的浆果。

  她在马背上紧紧抓着他的手，小可怜似的，只往他怀里躲。

  不忍心苛责，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说。